跳楼,你们去打官司,法院按照规定判决死亡补偿金也最多不过百万。”
容飞扬翘着长腿坐在一边,冷冷地补充了一句:“何况你们的父亲跳楼是不是因为强拆,这本日记记载得很清楚!”
李桃和李杏两个人面面相觑,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容飞扬实在厌憎她们那对弟弟,李顶天和李立地,那两个中年混子是敢闹派出所的主,泼皮无赖得很,压根对不起他们爹给他们取的名字
所以,他干脆地道:“你们爹压根是被你们那两个畜生弟弟骗着去公证了遗嘱的,他们两个小子拿了房不管你们爹,一人能分几百万,现在连你们爹拿命给你们两换来的钱,他们还想贪光了!”
他一脸莫名地看着对面这老姐俩:“就这,你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温念白看着这两位阿姨,在她们有些苍老的面孔上还是看到了她们内心的挣扎。
她垂下眸子,轻叹一声:“我有一个好朋友,她人很好,可家里也是重男轻女,只想削尽她的骨肉,去喂养弟弟和一家子,她为此生出无数烦忧,甚至不敢正常恋爱,更不要说嫁人了。”
李桃和李杏闻言,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那些难熬的日子。
见老姐俩神色渐冷,温念白抬起美丽的杏眸真诚地问:“阿姨,你们两姐妹把他们当弟弟,从小给他们做牛做马,付出了一切,可他们就真把你们当牛马,真当过你们是家里人吗?你们当了一辈子扶弟魔真的甘心吗?”
说着,她还特意看向李杏。
李杏瞬间脸色难看起来,她想起了自己去李顶天家给女儿借学费,却被他和他婆娘轰出来的样子。
李桃也想起了自己早早辍学,拉着二妹一起下田,十五岁出去打工的日子。
她把所有的钱给到家里,自己在外头一口馒头一口水,可两个弟弟却拿着钱去镇上八十年代的游戏厅、录像厅那种稀罕地方潇洒的往事。
再之后,两个弟弟成家、盖房、找工作、娶媳妇,除了父母以前那点钱,几乎都是她和大妹一手操持。
有些话点到为止。
温念白和容飞扬两人都不再作声,淡定地等着这老姐妹回神。
果然,不过一刻钟之后,李桃脸上肥肉一颤,心一横:“行,你先跟我说说你们打算怎么把我爸的房子给我们分一份!”
她也问过律师的,那房子是真没办法,老头子公证了遗嘱,她们就是分不到。
温念白再次打开手里的日记,指着上面的那些腥红的话语——
“你们的父亲应该不止有高血压和之前瘫痪在床的后遗症,他最严重的后遗症是不是阿兹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痴呆,所以要一直吃药?”
李桃闻言,脸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刚想否认。
李杏则已经忍不住慌张地道:“这事儿,我大弟和小弟不让对任何人说,警察来了也不能说!”
温念白:“……。”
容飞扬:“噗嗤……咳咳咳咳。”
他已经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李桃一脸无语:“……。”
她这个妹妹真是……老实得让她都无话可说。
李杏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蜡黄干瘪的脸上浮现出一种不好意思的窘迫来。
温念白轻咳一声,缓和一下气氛:“这件事很关键,如果你们的父亲是老年痴呆症患者,而且又相对严重的话,其实属于法律上限制行为能力人,那么他之前立下的遗嘱,是可以被主张无效的,即使那份遗嘱已经公证了。”
李桃虽然不完全能知道什么叫——“限制行为能力人”。
但,她却还是立刻警醒起来:“你是说我爸要是有老年痴呆症,那个遗嘱就不作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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