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祜今年三十二岁,他是杜度的长子,杜度是褚英的长子,褚英是努尔哈赤的长子。换言之,杜尔祜其实还是努尔哈赤的曾长孙。 当然,在满洲没人在乎杜尔祜这个身份。事实上因为这个身份,他吃了不少亏。 他这辈子也立了不少军功,总是因为“怨望”之罪被削爵,黜宗室籍。 另外,一年多以前,他阿玛杜度在锦州被炸死了,他叔叔尼堪在大岭也被王笑砍死了…… 这天杜尔祜还没解甲,正在房山县城头巡视,忽听士卒禀报,有一千余人马正在房山县以东的小清河下游渡河。 杜尔祜眉头一皱。 他现在麾下有三个牛录的八旗骑兵一千人,另有三千人的绿营兵,领的军令是守好房山县。 但总不好放任敌兵过河。 杜尔祜于是吩咐绿营守好县城,亲领了一千骑兵向小清河下游巡查。 小清河在房山县这段流域本就塔了石桥,杜尔祜领兵过了石桥到了东岸,向下追去。 追了好远,果然见前方有一千余人正在塔浮桥,远远见到八旗兵赶来,这些人上马便往东逃。 杜尔祜领兵去追,到了一片树林前,他挥了挥手,勒令停下来。 逢林莫入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何况东面还有瓦克达的兵马,这些溃兵也逃不掉。 出来一趟没杀到人颇为扫兴,他也只好领着兵马回城。 还未走到石桥附近,忽听前方有厮杀声传来。 杜尔祜连忙下令疾走,却见竟有近四千乌合之众正在从石桥渡河,那边绿营军不敢离开县城,只派了小股人马袭扰。 接着,却见一千余骑兵从树林中奔出,径直穿过石桥、向小股的绿营兵撞了过去。 杜尔祜才知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不由勃然大怒,喝令麾下骑兵冲锋。 对方虽有五千人,只看军容就不是什么百战之师,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八旗骑兵奔到近处,因石桥不便过马,马速便放缓下来,纷纷带前射去。 却见那边一排排兵丁拿着树枝挥舞,掩护着十几人正在石桥上鼓捣着什么。 杜尔祜知道对方要炸桥。接连下令让兵马冲上去。 但还是来不及了,只听轰隆一声响,那石桥被炸开一个支撑点,缓缓倒塌下去。 对岸有欢呼声响起。 “怀远侯王笑在此……” 隔着一道小清河,杜尔祜猛然大怒。 王笑? “快!搭桥过河,爷要亲手斩了他!” 只见对岸的五千人不急不缓地绕过房山县城,向西行去,还把地上零零散散的绿营兵尸体剥了个干净。 杜尔祜又急又怒,亲自监督兵卒搭建浮桥,远远却有探马从东面传来! “传瓦克达贝勒军令,命杜尔祜派兵留意王笑部行踪,但不可贸然轻进。等贝勒爷亲率大军赶来……” 瓦克达是代善第四子,论辈分他比杜尔祜高一辈,年纪也大十岁,更别说爵位官职都高不止一筹。但杜尔祜并不愿意听瓦克达的命令。 因为杜尔祜本来承袭了他阿玛的爵位,又立了战功晋为辅国公,如今虽被削了,但心气还在。更何况,在锦州炸死自己阿玛的主谋就在眼前。 半个时辰之后,浮桥搭好。杜尔祜领着兵马过了河,毫不犹豫就向王笑追了上去…… ~~ “咦。” 诸葛老三回头看了看,竖起耳朵听了一会,从队伍末尾策马赶到王笑身边,“那个夷将追上来了。” 王笑也微微有些诧异。 他刚才正在和唐节吹牛。 “我们要去的是王家村,在房山县以西,周口店坡峰岭和来括河之间。因为那地方比较好打仗,地形我也熟。建奴会率大军前来围堵我们,我们能不能吃下不提,他们至少也要派一万人……” “侯爷!后面那一千骑兵追过来了。” “哦?是吗?” “是!” “这么凶,就一千骑兵也敢来追我?看来是过了太久,他们都忘了我的战绩了……”</p>快眼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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