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成千万瓣。</p>

    武清一战，蔡悟真打算跟随秦山海断后，谁都劝不动。到最后，秦山海用仅有的一支手拍了拍他的肩。</p>

    “我儿子不孝、你父亲不忠。你我翁婿一场，你替我继承香火可好？”</p>

    蔡悟真重重点头，但最后还是没勇气再喊一声岳翁，他依然认为自己不配。</p>

    “你继承我的香火，自当继承我的志向……”</p>

    “我愿随大帅断后……”</p>

    话到最后，秦山海一声大喝：“那你忘了血海深仇了吗？！”</p>

    血海深仇四字砸来，蔡悟真猛然抬起眼，正望到战场前面，多尔衮的大纛……</p>

    ~~</p>

    大纛高挂，多尔衮立于战台之上，也注意到了蔡悟真。</p>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具体是谁，却能看到那一小股楚军如同匕首直插清兵阵线。</p>

    多尔衮身后的刚林眼看多尔衮目光凝视着那个方向，也跟着望了过去。</p>

    刚林有些吃惊，心想关内竟然还有如此猛将。</p>

    再一看多尔衮神色不屑，刚林不由凑趣道：“那楚将当自己是常山赵子龙不成？螳臂当车，不自量力。”</p>

    从说太行八陉开始，这刚林就不停卖弄才学，实在有些烦人。</p>

    多尔衮有被他打扰到，于是冷冷瞥了刚林一眼。</p>

    就你知道的典故多？！</p>

    刚林脸色一变，不敢作声。</p>

    诸将最后，一个名叫“苏克萨哈”的小将抬眼看着这一幕，把这件小事记下。</p>

    苏克萨哈是正白旗人，多尔衮的近侍，且很受多尔衮重用。</p>

    苏克萨哈知道，多尔衮眼下除了打仗，还很在意一件事，那就是编撰《太宗实录》，这事听起来没什么，但多尔衮想要的不是给皇太极修史，而是把所有丰功伟绩安在自己头上。而刚林，将是做这件事的人选之一。</p>

    对了，还有一个祁充格，可惜这次南征途中死掉了……</p>

    苏克萨哈虽站在战台上，心里想的却是这些更远的事。因为他觉得这一战，很快就能见分晓。大清兵力雄厚，必定是要胜的。</p>

    他顺着多尔衮的目光看去，那是北方，想必大清的援兵很快就要到了。</p>

    果然，不多时，有马蹄声隐隐而来。</p>

    还很远，是从地底传来的。</p>

    苏克萨哈笑了笑，有些鄙视刚林的比喻。</p>

    常山赵子龙？那楚将很快就要死了……</p>

    马蹄声渐渐近了，战台上所有将领的脸色却是慢慢不对劲起来。</p>

    这听着，似乎不像是从北方来的，倒像是……西面？</p>

    ~~</p>

    二顺跨在战马上狂奔。</p>

    他骑术原本很一般，还是这些日子在骁骑军老卒的调教下，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增长。</p>

    老卒带新兵，这本就是强军淬炼的有效办法。</p>

    但这样的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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