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把办砸了,现在陈惟中也来,自己该怎么说? 思来想去,张端还是道:“陈惟中之才,高下官十倍不止。” “那就让他进来吧……” 王笑这时不并在徐州,而是在君保山的军营中。 今天是大年夜,他还在与童元纬大军对峙。 不一会儿,陈惟中他走进帐中,他时年已四十岁,比起复社四公子更多了一份沉稳和沦桑。 他风尘仆仆,衣裳上破了好几个地方,似乎是一路逃难而来,但头发却梳得很整齐。 第一眼他给王笑的印象颇好。 二十多岁的侯方域、三十多岁的方以智,再有才华,欠缺磨砺也未必好用。但四十岁的陈惟中比他们显然要成熟些。 陈惟中也在打量着王笑,目光中有讶异,也有些审视。 王笑被他看着也不生气,随口道:“新年好啊。” 陈惟中一时恍然,苦笑了一下。 本想在家中安稳过年,如今遭奸党陷害,颠沛流离,还有什么好的? “国公不放童元纬大军离开,是要取淮安?” “是。” “若我所料不差,国公是想俘虏童元纬大军作为人力,再取下淮安,拿徐淮税赋弥补山东损失?” “差不多吧,但只有徐淮的税赋还不够。” “不够?”陈惟中想了想,忽眼睛一亮,问道:“国公是想治理黄河?” “是。” “但国公击败童元纬之后,只怕也难以再攻打泗州、扬州了。” 王笑问道:“你有何建议?” “建议不敢当,在下猜一猜国公的打算吧?国公取了淮安,应该是再取河南,如今河南为各方势力交界,但各方也无力管治,不需多少兵力便可轻易拿下。如此,国公当可在开春之前将控制范围扩至潼关以东、淮河以北。还有时间劝耕兴田,稳定民生。” “人家下棋占边角,你却劝我占中间?” “国公本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王笑道:“但河南比山东还贫瘠,我需要银子。” 陈惟中道:“银子从来不是最重要的,有了人口和土地,自然能产出银子。” 王笑这才点一点,抬手请了一下,道:“坐吧,说说你的看法。” “是,如今郑元化开掘黄河,我认为国公最好的应对当是把黄河稳固在山东,并尽快占据河南、徐淮。如此一来,虽然山东小有损失,国公却也得到了没了黄河之祸的大片膏腴之地……” 张端忽拱手道:“陈兄高见,但我认为黄河不宜走山东,但使之回徐淮故道为宜。” “岂可再走徐淮?”陈惟中笑道:“若如此,国公取徐淮,得到的只是一片烂地而已。” “山东连河道都没……” “都住口。”王笑道:“一个是松江人,一个是掖县人,我懒得听你们俩争黄河走哪里。” “是。”张端道。 陈惟中却是苦笑道:“我说黄河应走山东,与我是哪里人无关……” 张端又道:“岂能无关?你亲朋多处苏地,饱受……” “还不闭嘴?” “是。” “陈惟中,继续说。” “是,山东本就是四战之地,与其留着河南作为缓冲、不如取之,与山东、徐淮连成一片,西守潼关,南临淮水,东至大海,只等国公收复燕京,则可盘据中原。出徐淮、占河南、伐燕北,这正是太祖皇帝驱逐蒙元的路线…… 河南人少地多,而徐淮少了黄河之祸,亦有空出许多良田。到时国公有了土地,缺的便是人口。比如,国公只须遣一能吏坐镇徐淮,开荒分地、救济难民,自可吸引江南走投无路的百姓过来,而河南也是如此……有了人和地,何愁没有税赋银两?” 王笑道:“你就是那个能吏?” “不错。”陈惟中拱手道:“非是在下自负,国公治下有百战雄兵、有清明吏治,这样的情况下,若还不能把徐淮治理得富饶繁华,这辈子的书也白读了。” “前提是,黄河需要固流在山东?” “是。”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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