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因为他知道一开口,两人的关系就会摆上明面来,更加的肆无忌惮。
两小无猜、相依为命、情投意合,卡萨丁确实没有理由拆散两人,但他也不想在这场无声战争里这么就认输了。
凯恩想要,那也得等他尽完当父亲的职责。不然女儿跟他感情不够深,转眼就忘了他这个老父亲咋办?
凯莎还是很在意卡萨丁的态度的,见他保持缄默,自己也不说话了,全看着凯恩。
“虽然我们长得像,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凯恩脸上洋溢着笑容,牵住凯莎的手:“我们是关系很好的青梅竹马。”
“哦,原来是这样啊!”织匠们纷纷点头侧目,他们理解了——两人没到那种关系但也快了。
凯莎很开心,眼里塞满了凯恩的倒影。
她被认可了,有了新的身份,而这些人都在用善意的目光祝福他们。
“其实我们一开始都和大家一样,是后来被诅咒才变成这样子的。”
话锋一转,凯恩又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卡萨丁眉头一挑,不过看凯恩好像另有打算的样子,继续保持沉默。
“这诅咒让我们承受无尽的痛苦,听说有位先知可以帮我们解除这种痛苦,所以我们便踏上了寻找这位先知的征程。”
“如果有谁知道先知在哪的,请一定要告诉我们。”
凯恩编造的经历激起了这群织匠的同情心,他们开始讨论起关于先知的传闻。
卡萨丁一开始不明白凯恩为什么要把仇人说成医者,不过他很快就想通了。
——若是说自己找先知是要寻仇,那么这群织匠可能为了不惹事而没有告诉他们真实情况;而说成寻医的话,这群织匠就会出于好心告诉他们最详细的情报。
卡萨丁暗暗赞赏,凯恩这小子第一次接触外人就表现出这样的情商,比自己那个在一旁融入不进话题一直傻笑,看着就让人着急的傻女儿成熟多了。
果然,织匠们在交流之后,他们的首领开口了:“我们织匠是游牧部族,而那些传闻说先知的教团一般都在城镇里活动,没有什么交集。”
“这些传闻还是我们跟城镇里的人交易时听来的,教团的人要求人们献上活祭品,所以人们有时会找我们购买羊牲。”
“而我们最近一次听闻先知的消息,还是在北方的肯内瑟。”
“不过你们要小心点,巴巴扬说过那些教徒心中黑暗,不是好人。”
凯恩看向酋长所说的那位智者巴巴扬,她是部落里的老祖母。
此刻她正坐在大篷车的驾驶位上,拄着牧羊人的节杖仰头望天。她脸上堆满了智慧的皱纹,一举一动都仿佛充满了哲理。
“谢谢提醒,我们会注意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阻挡我们的脚步,有些事情要亲眼见证才能知道真相!”
做戏做全套,凯恩一番热血少年的发言让织匠们无不动容。
这些单纯的织匠们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当然也跟凯恩年纪小潜意识觉得他不会撒谎有关。
既然说到了肯内瑟,这些织匠也顺便说起了其他几个北方城市的消息。
“恕瑞玛北方和诺克萨斯的战事本来是一边倒的局势,但是那些稳扎稳打的诺克萨斯人却在占领了卑尔居恩等几个港口城市、本可以大肆进攻的时候突然鸣金收兵了。”
“杰里柯·斯维因将军发动了政变,成功推翻并处决了皇帝勃朗·达克威尔,成为了诺克萨斯的大统领。”
身为恕瑞玛的子民,这些远离战场的南方织匠在讨论国耻的时候并没有涌出多少悲愤。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如今的恕瑞玛光荣不再,早已是一盘散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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