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住米行。”应老爷一声长叹,“阿爹小时候,你曾祖曾经教导过我几句话,其中一句,阿爹记得清楚。 你曾祖说:要学会及时放手,你不放心,手就没有了,接着,还会丢了性命。 这句话,你也要记牢,要学会及时放手,抽身退步,这样,才能保全自己。” “嗯。”应大爷低低应了一声。 “再说,咱们也足够了,就算没有米行,也吃用不尽了。 放手也好,往后,咱们应家该专心耕读了。”应老爷声调轻缓。 “阿爹既然打定了主意,刚才怎么没去见一见那位大当家?”应大爷看向父亲。 “这会儿去见了大当家,在其余各家米行面前,怎么说得清楚?攀附这样的事儿,都是有代价的,咱们犯不着。 咱们就不前不后,不进不退,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应老爷看了眼儿子,叹了口气。 攀附这件事,有代价,更要有实力,以及潜力。 他三个儿子,个个资质平平,攀附过去,后续无力,倒不如退后一步,求个平稳。 …………………… 江宁城,孟彦清出了北门,站到路边一个卖浆水的摊子旁,递了几个大钱买了碗浆水,刚端起来,就看到个一身孝服的丑妇人冲着他过来。 “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半天了!”妇人一头扎到孟彦清面前,先冲他甩了一帕子,尖着声音责备了句,再甩一帕子。 孟彦清赶紧放下浆水,却不敢接话,他不知道窜条演的这是哪一出,怕接错了话。 “你还有钱吧?给我买一碗。”窜条又甩了孟彦清一帕子。 孟彦清赶紧摸出大钱,又买了碗浆水。 窜条抖开帕子,掩着脸,几口喝完了浆水,放下碗,甩着帕子,拧着腰往前走。 孟彦清急忙跟上。 往前面走没多远,窜条站到辆独轮车旁,先甩一帕子再说话,“会推这车吧?” “会会会!”孟彦清被窜条这一帕子接一帕子,甩的眼晕。 “推上,往前面那条岔路走,走吧。”窜条又甩了两帕子,坐到独轮车上。 孟彦清推起独轮车,刚走了几步,窜条就又甩起了帕子,“太快了,不像样儿,慢点儿,再慢点儿,对,这差不多了。” 孟彦清走了几步,找准了步幅,推着独轮车,不紧不慢往前走。 小岔路越走越偏僻,走出一里来路,在几间倒塌了半边的土坯房前,窜条从车上跳下来,一边伸着头往四下看,一边不停的抖着帕子,“快,进屋!” 孟彦清急忙推着车子进了还没倒的那半边屋。 屋里什么也没有! “拿着!”窜条将帕子塞到孟彦清手里,从独轮车上抽了根斜削出尖面的竹筒,蹲到墙根,挖的飞快。 孟彦清两根手指掐着窜条那条帕子,从窜条身后,伸长脖子看。 窜条猛一竹筒下去,挖出块本白布头,伸手拉住布头,来回摇了摇,拉出只本白布包袱。 窜条将竹筒放回独轮车,一只手拎着包袱,一只手啪啪的拍,拍的半间破屋尘土飞扬,孟彦清用力屏着气,总算没咳出来。 “换上。”窜条从包袱里拿出一身本白衫裤,一双半旧布鞋,递给孟彦清。 孟彦清指了指自己身上一身布衣,没等他说话,窜条就摆着手道:“你这一身,一看就是外地人。亏我想的周到,事先帮你准备了一套,还有你这头发,梳的太光了,谁家男人有功夫把头发梳成你这样油光水滑的,我给你抓两把。” 窜条说着,伸手在孟彦清头上挠了几下,退后看看,摇头撇嘴,上前再挠。 孟彦清动作极快的换上窜条给他的那身衣裳,抬胳膊闻了闻,还好,还算干净,味儿不重。 “行了,走吧。”窜条将孟彦清的衣裳包进包袱里,再埋回去。 两人出来,窜条重新坐上独轮车,孟彦清推起来,窜条拎着帕子,时不时抖两下,“你打算从哪儿看?城里要看吗?” “不用看城里,对岸要过来,一个两个没用,人多了没法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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