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就又坐了回去,微笑地看着我们。
“是你把人给捞出来的?”死人脸冷冷地道,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我前面的三叔。
三叔一进屋就背着双手,斜眼望天,听了这话冷笑一声,也不答话。我心里暗骂一句,这老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装逼,只得从后面出列,说:“是我捞的。”反正我捞都捞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死人脸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扫了扫,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你自己出来的?”
我当然不会说是做梦做出来的,在人前怎么也得给自己撑撑面子,不以为然地道:“小意思。”
那死人脸沉默了片刻,低头对姓刘的那老太婆说了几句话,坐在老太婆左首的那个富态中年人立即让人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请我们入座。
见三叔坐了,我也跟着坐下,把林文静抱到胸前。这走了一路,可差点把我累趴了。一个圆脸的年轻姐姐给我们端了茶过来,我一把拉住她手,问她有没有小姑娘的衣服,能不能给我弄一套过来。
那姐姐被我吓了一跳,听了我的要求,咬着嘴唇,左右为难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是那富态中年人冲她点了点头,她才应了一声,去了里屋。
“这位老兄,你的手段也未免太毒了吧?”三叔大刺刺地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端起茶碗吹了吹,“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你说你怎么下得去手?”看了一眼我抱着的林文静。
死人脸也坐回了椅子,端起茶喝了一口:“没错,我的手段是毒,但最有效。”他这话一出口,就等于是承认了林丫头就是被他给害的。
我顿时就坐不住了,要不是看他们人多势众,真想冲上去抽他丫的。
“冯三爷,你在你们这行里头,也算是拔尖的,应该能看得出,刘家这小女娃的祸害会有多烈。”死人脸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是为方圆数十里这些百姓着想。如果换了是你,想必也会跟我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心里头那个火啊,蹭蹭的往外冒!草他大爷的,害了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再加上被他关在那鬼屋子里差点饿死,新仇旧恨加一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当即就“靠”了一声,插嘴骂道:“你害人还有理了啊!”
死人脸看都没朝我看上一眼,说:“冯三爷,您就是这么管教子弟的?长辈说话,哪轮得到后辈插嘴。”
我靠他大爷的!
三叔嘿了一声,指指我说:“我们家他做一半的主,当然可以代表我说话。”果然是亲叔,真是给面儿!
死人脸阴着脸道:“刘家那小女娃怎么样了?”
三叔咂咂嘴:“还能怎么样,跑了呗。”
三叔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哐啷”一声,不知是谁的碗失手掉到地上摔破了。我瞄了一眼,只见这桌上倒有一半人吓得面如土色。那富态中年人频频擦着额头的汗,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去问死人脸,但嗫喏了半天也没问出来,想是有什么顾虑。
倒是坐在下首的一些年轻人,都是脸露迷茫之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死人脸本来就面部僵硬,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像是陷入了沉思。
三叔似乎也不急了,端起茶喝了一口,赞了一声“好茶”。这两人倒是打起哑谜了,我看得有些气闷,正好这时那位圆脸姐姐捧了一套衣服出来,我就让她带我去里屋找个没人的房间。
圆脸姐姐看了一眼富态中年人,见他点头,就领了我去里面。路上听她一讲,才知道她是刘子安的妹妹,叫刘子宁。
我就奇怪了:“你家那么多人,怎么让你端茶递水,干这干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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