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的往往就是作案的第二晚，他们会相约在一个烂尾楼后面的垃圾场旁，之前这里有个鬼祟的老头看守，后来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人去屋空，这里也就更加荒芜了，搭好的窝棚都没撤，这里就成了崔亮和毛斌的最佳分赃点。

    毛斌很了解崔亮，但是崔亮并不了解毛斌，他一直害怕犯了事儿之后他会一走了之，好在他一直讲道义，几次下来，两个人也就有了一种无声的信任和默契。

    毛斌这人话不多，不抽烟不喝酒，手上一道很明显的刀疤，断了一根小指，向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是今晚崔亮一进窝棚就闻到一股酒气——毛斌在喝闷酒。

    “怎么了这是？”

    “我被你坑死了，”毛斌两眼通红，把酒瓶子放在破旧不堪c积满灰尘的桌子上：“她家穷的叮当响，我去的时候，那女的好像是死了。”

    “什么？！”崔亮惊得瞠目结舌，害人性命的事他可做梦都没想过：“你杀了人？”

    “放屁！”毛斌把酒瓶子一摔：“我去的时候她就死了，你聋吗！”

    他低下头开始急促的喃喃自语：“跟你都说不清，跟警察更说不清了，等你来就是让你心里有个数，我得走了。”

    崔亮心想毛斌还挺讲道义，但他有点不信：“她家穷的叮当响？她老公可是开了个洗车行。”

    “开洗车行还他妈的住那破地方？还不露富？我真他妈的不该信你。”毛斌恨得咬牙切齿，把一个小袋子呼啦往桌上一倒：“这就是你说的不露富，就他妈这么多。”

    崔亮放眼望去，桌上只有两个戒指，一对金耳环，和一个黑色镶金边的小盒子。

    很早以前崔亮就怀疑毛斌做的活有水分，说是二八分，为什么得手当晚不分，非要第二天晚上再跑一趟来分赃？孙丽娜是他的牌友，他很清楚孙丽娜有钱，老公姜亚军开奔驰买别墅，化妆品都是外国货，他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儿，孙丽娜他们头一天下午还在打牌，晚上就死了？骗鬼呢！

    “你说怎么分吧。”毛斌没注意到崔亮已经开始怒火中烧了：“分完我就走了，咱们一拍两散。”

    “也行，”崔亮拿起那个黑盒子，看起来应该是个首饰盒，他把盒子打开，心想着能不能装一枚钻戒啥的，可是一打开他就笑了：“什么玩意儿这是，你别跟我说你偷来就是这样的，谁他妈往首饰盒里装泥巴！”

    毛斌阴沉着脸：“我特么哪儿知道。”

    “你不知道就见鬼了，你费了老鼻子劲就为了偷出来他娘的一盒子泥巴？”崔亮眼看自己是被耍了，把盒子向桌子上一扔，里面墨绿色的泥巴溅的到处都是。

    毛斌猝不及防被甩了一脸的泥点子，溅到嘴里的那一丢还一股子腥气，可把他气得够呛，他抹了一把脸，沉默的站起来，抄起地上的空酒瓶子就要向崔亮砸过去。

    崔亮眼睛活到，料想这一出会得罪了毛斌，得罪就得罪吧，反正他俩的买卖也就是这么最后一回了，他要真背了人命也没空跟自己计较，少分点就少分点，他认了，这对金耳坠也够他换钱喝几顿好的了。

    他抓起了桌上的一对金耳环转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谢了斌哥！拜拜了您内！”

    他心想，比起毛斌昧了的那些，他只分这点真是太亏了，毛斌做贼心虚，也不会跟自己计较刚才那出，一拍两散，挺好的。

    说是这么说，揣着这对金耳环卖给谁去啊，要真是惹了人命，现在拿出去净是给自己找麻烦，崔亮左思右想，干脆回家去跟自己亲妈等价交换得了。

    他优哉游哉的走在夜色里，还贱嗖嗖的对一个晚归的女孩吹了个口哨，把女孩吓得赶忙加快了脚步，崔亮嘿嘿一笑，手揣兜里叼着烟卷继续往家走。

    他知道回家之后妈妈铁定是老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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