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星辰把秋七子带到季老面前时,季老有三秒中的反应空白,紧接着心脏有微微的轻颤,这就是孙子所说的贵客。从小到大孙子对他的话一向言听计从,从没忤逆过自己,这么多年孙子的世界不是他就是画画。他还曾为孙子的童年没玩过玩具而感到过愧疚,季老在心里有点自嘲,如今看来都是自己多虑了,人家好好的连女朋友都有了。
看看眼前的姑娘,长的还算标致,不是很漂亮但是眼睛有神精神奕奕,他看孙子看这个女孩的眼神温柔多情,这样的眼神他从没在孙子身上见到过,看来孙子对眼前这个女孩很是喜欢哪。
季老在三秒中的反应空白中马上醒过来,热情的招呼女孩坐下,毕竟是孙子喜欢的人自己应当照顾周到才是。
秋七子本来还以为季老会不喜欢自己,看来自己多虑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瞬间就轻松起来。
季星辰以为爷爷会为责怪自己没把心思全用在画画上,现在看来爷爷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很热情,内疚一下子就消失了。
季老想季家现在就剩季星辰这一个独苗,二十多年前一看风水的说他家必定人丁不旺,虽然他不相信迷信那一套,但是心中还是有些芥蒂,季星辰早点成家好给季家延续香火也好,以前还担心他一心都在画画上,人木讷不会追求女孩子,还想着怎么给他介绍一个,现在看样子是不用担心了。
三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气氛愉悦起来。秋七子拿出送给季老的生日礼物——端古砚和一墨块,这是父亲的珍藏。父亲一天到晚忙的不亦乐乎,根本没时间坐下来写几个字,与其放在那里当摆件还不如送给有需要的人,所以她趁父亲不在悄悄的拿出来,把它送给季老做生日礼物再好不过。
季老接过砚台和墨块研究了好一阵,嘴里一直感叹是个好东西,说这个砚台是宋朝时期的端砚,还有这个墨锭是油墨中的上品,散发出来的香味应该是加了很多珍贵的药材,写出来的字光清不浮,灵秀焕发c清新可人。他问秋七子这么好的东西是怎么买到的,还说礼物太贵重了他不能要。
秋七子对这些不懂,但听季老分析的头头是道,并爱不释手,只觉得东西果然送对了人。她说这些是家里祖传的,让季老无论如何都要收下,季老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古烟和墨块,非常喜爱也不再推辞欣欣然收下。
席间季老看着季星辰为秋七子不停的夹菜,合着他今天让自己准备的这些菜全是他女朋友喜欢吃的,自己这个寿星碗里都是空空的,老话说的好啊,儿大不中留啊。
季老问起秋七子的家事,秋七子一一回答,季老说要说起来,他跟姓秋的还真是有缘,这话就要从他文革时被下放说起了。
文革刚刚开始,他就被下放了到四川一个叫和溪渡的村庄,在和溪渡河边看守渡河(四川重庆一带很多乡村出行都需要坐渡船)。有一天半夜他起床撒尿,听到河边有人讲话就寻声望去,看到河边站了一排人正在讨论他们是某年某月某日怎么掉进河里淹死的,季老听后惊出一声冷汗,赶紧躲进被子里蒙头就睡。那个时候到处都在打倒牛鬼蛇神,他也不敢告诉别人,后来他发现每逢月圆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出现,出现一刻钟左右又会消失。反正这个渡河一直以来都不太平,时不时总是会淹死几个人,后来他救下一位姓秋的道士,他把这件事情告诉那道士后,那道士便做了一场法事,后来那些“人”就再没出现过了。
季星辰和秋七子听完季老的故事后,两人都表示不相信,毕接受过二十年的无神论教育,对这些鬼神之事都是持怀疑态度的。
秋七子想起好像听父亲说起过他之前当过道士,但是对于她父亲当过道士的事,他只听父亲提过,自己也没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所以并没有把父亲当过道士这么件事告诉季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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