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苏扶月在床上躺了许久,终是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两个侍卫便挡在了她的面前,对着她拱手恭谨问道:“夫人,您要去哪儿?”
苏扶月听到两人的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只是念及此地是宫冥的大本地,于是没有做再多话语,对着二人说道:“回相府。”
“是。”二人对着苏扶月微微俯首,转身朝着外头走去,苏扶月跟着二人一同出了天下第二庄,朝着相府而去。
马车之上,苏扶月揉了揉太阳穴,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脑海之中挥散不去的是,那梦中的场景,以至于她如今对宫冥复杂至极。
爱谈不上,毕竟从头开始便只是那他当了弟弟,恨更谈不上。哪有姐弟会有隔夜仇的,可最头疼地还是宫冥的情谊。
大抵更多地是同情吧。
苏扶月偏过头掀开了车帘,看着马上就到的相府,脸上恢复了冷若冰霜的模样。直至看到长孙子榆策马狂奔,闯入丞相府的身影,让她的心头起了一丝不好的念头。
到底发生了什么?
相府内,宫冥命人将一百八十抬的聘礼放下后,对着丞相道:“想必岳父大人,已然知晓了皇城内外今日所传之事,宫某不才愿以天下二庄为聘,求娶相府千金苏扶月。”
“扶月乃老夫嫡女,此事……”丞相黝黑的双眸看着宫冥,目色有一分深沉。
扶月乃他唯一的嫡女,自小便是以重金栽培,嫁于一商贾岂不是让天下人贻笑大方?
宫冥自然听出了丞相口中推脱之意,缓步上前走到了丞相的身侧,“岳父大人大可放心,小婿待扶月自会极好。只是岳父大人也要小心,这龙袍随时好东西可也要好好私藏。”
“你!”丞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宫冥,他处事如此谨慎,怎还会被宫冥知晓。还好宫冥识趣知道压低声音,没让旁人听去,不然只怕大事未成便功亏一篑。
长孙吴圩看着门外赶来的长孙子榆,接着在旁煽风点火道:“丞相,你看着冥公子如此诚意,这聘礼都抬过来了。而且贵府的苏三小姐与冥公子也交换了信物,此事还是早些订下为好。”
“呵呵……”丞相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朝着宫冥隐晦地看了一眼,良久道,“即使如此,那这桩婚事……”
“且慢!”长孙子榆从门外走进,快步走到了丞相面前对着他拱了拱手,答道,“丞相,此事怕是不妥,还得问过月妹妹的意思。毕竟婚姻大事……”
“爹爹。”苏锦云从一侧走出,对着丞相俯了俯身,接着对长孙子榆跟长孙吴圩、宫冥行了一礼,这才道,“到底是妹妹的婚姻大事,应该从长计议。”
长孙子榆微微松了一口气,看向了苏锦云却见她一袭红衣,妆容简易随意地插了一支步摇。
摇曳多姿,步态轻缓,举手投足落落大方,与往昔那个好羞面红,只会跟在他身侧的苏锦云,判若两人。
“云妹妹所言极是,丞相此事还望三思。”长孙子榆对着丞相接着道。
丞相微微动摇,刚要开口一侧的宫冥,开口说道:“丞相确实该三思,毕竟有些事若是公之于众,也确实不好。”
“……”该死,果然商人必然皆是奸诈之徒。
偏生这不是一般人,若这宫冥堂而皇之的死了,偌大的天下第二庄也只会冲入皇家的国库。那时兴兵造势,无疑是以卵击石。
“爹爹,妹妹方才十六,这会儿天已然黑了,怕是议亲并不合适。不若待的明日白日继续?一来更深夜露的,二来妹妹又不在,想来妹妹也快回来了吧……”苏锦云淡淡地说道。
宫冥微微握拳,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已然黑了的天色,对着丞相道:“是宫冥唐突了,竟然一时冲动忘了如今已是黑夜,明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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