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离这里并不远,但一上来先吃了个闭门羹,实在不是好兆头。
这座楼位于通向市中心的一条主干道边。循着主干道向南直走300米,就到了另一个小区的底商。这一排面对大路敞开大门的房子中,有一家挂着“黑骏马工作室”的招牌。
墙上的挂钟慢悠悠的指到了十二点,工作室内的人们纷纷自觉地起身离开自己的电脑,取出饭盒或者撑起伞出门奔向最近的小饭馆。“民哥,下午再弄吧。先吃饭去。”“你们先去吧。就差这一点儿了,我弄完他得了。”
这个被同事称为“民哥”的人正坐在单独的一张电脑桌前,聚精会神地用图像软件拼接着几张背景图片。他三十多岁,看上去又黑又瘦。又劈里啪啦地敲了十分钟的键盘后,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刚走到门口,门外一把粉色的伞一下子攫住了他的目光。咋这么像?别是巧合吧?别的谁也有一把但这把伞上的小熊维尼图案他太熟悉了,16岁的时候他就能凭这图案认出伞的主人。此时此刻,这把伞没有挡在门口迎着他,而是静静避让在门边等候着他。“我给你打过电话,后来发了短信。”“飞哥”听到了那多年未听过的声音,似乎还是那样婉转c悦耳。粉色的印有小熊维尼图案的伞向他靠近了一些,然后微微一倾。那张脸露了出来,看上去比当年更饱满,却少了些红润。
打伞的人是金杏,而他对面的“民哥”,是常九城的儿子常志民。
这时工作室里还有别人,常志民快步迈出大门,沿着街道往远处走。金杏面无表情,急急跟上去,欲将粉色的小熊维尼伞给他打上。他们已经五年没一起打伞了。他抖了一下右手,原来他抓着一把银色的折伞。他撑开了银伞,继续快步向前,金杏跟在他后头。
到路口拐了个弯,常志民放慢了脚步,金杏追到了他身旁。“对不起,工作室门口不太方便。”常志民转过脸看着她,“我看过你的短信了。不过我觉得,咱们之间该说的,五年前就都说完了。”“不,哪怕五年前的也没说完。”金杏说,“起码我欠你一句”“你欠我啥c欠不欠我都不要紧了。我没回你短信,是觉得你没必要突然跑来这里一趟”“对不起,我还是得来。”“你来找我不合适。常你爱人知道吗?”“不蒙你,一开始就是他撺掇我来的。”
二人并肩伫立在雨中,如此近的距离即使那层湿润的幕帘阻隔,他们也能将对方的神情看得清清楚楚。常志民那一脸的诧异并不在金杏的意料之外。她环视四周,感觉他俩就这样停留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很多心里话是说不开的。“咱们能不能找个地方聊聊?时间估计有点儿长。你还没吃饭吧?”“我今天要赶的活儿已经干完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跟领导打个招呼,把东西交给他,今天就没事了。你还爱吃辣的么?往东有家川菜馆不错。”“随你便吧,你回来再说。慢着走,地滑。”
常志民掉头才走了两步,忽听背后传来“嗤”的一声轻笑。“你笑啥?”他回头问金杏。“你不会这一去就不回来了吧?”金杏像个小姑娘似的俏皮地说。常志民却对她如此的调侃不再感兴趣,脸一沉,咬咬嘴唇道:“我对你一向说话算话。”“不碍事,就算你不回来,我也知道你家在啥地方。”金杏说着朝常志民家的方向一指。“啥?你你咋知道?”“不少老同学都跟保持着联系呢吧?”“谁告诉你的?”“女的,是谁你知道也没用。”金杏敛起嬉笑之色,正容道,“实际上我想,咱们要说的事方便的话,还是到你家说方便些。”
常志民愣住了,扭着的脖子像转不回去了一样。
“别误会,我清楚我现在的身份,也清楚这趟来我该干的c该说的。我是怕,我去你家你要是有女朋友的话,会不会闹出误会?”
“我没女朋友。”说这话时,常志民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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