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伙儿蒙面人的不像打手儿。”两周前,他在仓库坚持表明不必住院的态度后立即说道,“他们敏捷c灵活,但拳脚的底子很差。依我看,这种人适合干的是偷盗,不是杀人。”“你说他们是贼?”“大概不是一般的贼,往厉害了说,像是飞贼。”刑天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脸上的伤,又及时收住了,“另外,他们用来崩我脸的像是那种钢珠儿,那玩意儿能击碎玻璃。我猜车玻璃也是被它打碎的。”
不知道愚公和但丁查了没有。开往怀柔的公交车上,刑天想道。他作出这番推论时,愚公听得心不在焉。也难怪,当时有更让他忧虑的事。
“现在的飞贼也还用蒙汗药之类的玩意儿吧?”刑天清楚地记得这是张厂长问的。“嗯,有些个是要用的。”“那我的判断就是对的。”张厂长看看愚公。
接下来,刑天才了解到愚公忧心的是什么。他随他们来到仓库的另一个房间,在那里,卓吾高大的身躯平躺在一张医用床上,上身裸露,接着几根软塑料管。床边的大桌上架着一台小型仪器以监控某些体征,还摆放了一些与仪器保持一定距离的药品c试管c烧杯c酒精灯和一台显微镜。后来刑天得知,这些东西都是张厂长爱人开的私人诊所临时存放在这儿的,恰好派上了用场。他没醒?刑天这才注意到卓吾闭着双眼。“砸中卓吾的那包应该是能致人昏迷的药粉,浓度比较高,他吸入的量太大,所以还没醒过来。”张厂长怀着同情说道。愚公叹口气,问他:“你估计他什么时候能醒?”“药粉的成分是混合的,没带回那包儿样本,我只能拿从他鼻孔和嘴唇边儿擦下的一点儿末子先作一个分析。好事儿是到现在为止的迹象显示这孩子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最好也别给他乱用药。那样儿的话等药粉的效力渐渐消散,他有可能自然地苏醒。”
愚公闭目不语,良久,才说:“好吧,就教他好好休息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休息休息吧。”说着他回身看了看刑天,道:“刑天,你说那帮飞贼是用钢珠打你的?”“是啊。”“那你的颧骨我是说,车玻璃都被打得碎成那样了”“我也有点儿奇怪。”刑天比划起来,“可能是两次的钢珠儿大小或者材料儿不一样,而且我好奇,他们的枪是假的,那钢珠儿是拿什么打出来的”“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儿。”张厂长抱歉地向刑天示意,然后对愚公说,“还有个事儿。最好能留个人儿在这儿陪他。我和孙燕都要上班,没法儿24小时盯着。有个人跟这儿照看他,要是他醒了或者有什么紧急状况还能马上通知我们。”“相当于一个护工,”愚公苦笑道,“要懂一些护理知识就更棒了。”“我知道谁合适了!”刑天冲愚公和张厂长脱口叫道。
回忆这些事使刑天心情沉重,刚下公交车,他便迫不及待地点上一支烟。避开了人们的视线和监控设备的范围,他来到了仓库大门前。敲过门,门里传出声音:“大哥,我们不接受推销。”刑天答道:“我是来取你们推销给我的东西的。”“我们没卖给过你东西呀。”“不对,70年代北京图书馆的《水浒传》。”
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只警惕的眼睛。“徐刑天。”门“哗”地开大了一些,可供一人钻入,白蛇守在门口。“都在吗?”刑天小声问。“都在。”刑天“嗯”了一声,抬脚就要往里走,却被白蛇展开胳膊拦住。“呶。”她瞥瞥刑天手指间的烟头,“掐了再进来。”“别闹!慢了万一我被人瞧见”“掐了再进来。”白蛇半步不退。
刑天只得匆匆掐灭了烟头,白蛇马上放他进来,又重新把门闩好。
“都俩礼拜啦,我没事儿了,可以抽啦。”刑天一脸窘态。“知道啊,我不是因为您的体质才让您掐的。”白蛇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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