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出宫已经是大半个时辰后了,还是一瘸一拐的出宫,跪了有多久,周书仁细算着,第一次跪这么久,还好他的棉裤还没换下,否则腿非得风湿不可,冰凉的地面太凉了。 出了宫门口,不管守门将军的诧异,被谨言扶着上马车,上了两次才爬上去。 到了马车内,周书仁打了个冷颤,也顾不得腿有多疼了,阵阵的寒意从心尖布满全身,冷,还有冷汗,后怕啊! 刚才皇上面无表情的,没叫他起来,那也是敲打他,皇上警告他,皇恩给了就要接着,更是告诉他,皇恩能给他也能收回来。 周书仁缓了一会神,摸了摸已经肿起来的双腿,脸也冷了,这就是古代的皇权,皇帝至高无上,更加的反思自己这几年的行径。 周书仁闭着眼睛,心里嗤笑了一声,他还是有些放松了,也有些自得了,果然,他还是属于凡人加俗人一个。 顺风顺水的仕途,功绩傍身,加上与皇上一表三千里的关系,皇上的优待,哪怕他依旧谨慎从未暴露过,可自己内心有没有变化,他还是清楚的。 这一次一棒子彻底敲醒了他,只是脸上更冷了几分,警告自己,皇权至上。 很快到了户部,周书仁的腿已经下不来马车了,他的这双腿从未遭过这么大的罪,还要忍着疼移动。 谨言看着面带微笑的大人,莫名的觉得,大人有些不同了。 周书仁深吸一口气忍着疼,“扶本官下来。” 谨言小心的扶着,感觉到大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不知道宫内发生了什么,紧张的很,“大人,可要叫大夫?” 周书仁摆手,“不用,走吧。” 这个时候交大夫,这不是打皇上脸面吗?既然皇上罚了,他就要受着,赏罚都是皇恩。 户部见到的官员都愣了,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反应,这可是周大人,一看就是挨罚了。 周大人都挨罚了,更不用说他们了,他们不懂,今日不是为了西南边境入宫的吗?难道是因为银钱? 周书仁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撩开裤子,门开了。 萧清抱着暖炉进来,从怀里拿出了药膏递过去,“擦擦吧!” 萧清顿了下继续道:“这药膏很好用,本官一直用着。” 以前的户部艰难的很,他倒是想躲,可躲不开,皇上发怒,跪的时辰长也是有的。 周书仁刚想谢过大人,只是没等开口,萧清忙道:“本官许久没用过了,也不知道药膏还好不好用。” 周书仁的谢卡在了嗓子眼,心里算了下,呸,何止许久没用过了,这药膏早就过期了,干巴巴的,“没多严重,不用摸了。” 萧清拿回药膏,默认了药膏不能用了,拉过椅子坐下,按了下周书仁的腿,见周书仁疼的脸都绿了,才幽幽的道:“可是长记性了?” 周书仁忍着疼,“大人将手拿开,下官就长记性了。” 萧清又用力按了下,“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周书仁愣了,“大人。” 萧清示意屋子内的人都下去,等屋子里没人了才道:“本官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 周书仁盯着萧大人,这老头虽是尚书,撒手权力特别的干脆,可他从未小看过,抬头等着萧大人继续说。 萧清有些幽深的眼睛直视周书仁,“你没有敬畏皇权之心。” 周书仁心里咯噔一下,“大人说笑了。” 萧清锐利的目光好像刚才是错觉一样,抬起头,“别否认,你对皇权有谨慎,却少有敬畏,刻在骨子里的敬畏,本官第一次替你打掩护就发了。” 但是他是震惊的,还以为自己发现错了,可几次后,他知道,他没想错。 萧清不给周书仁说话的机会,“所以本官知道,你早晚有一日会被罚,皇权是要敬畏的,臣子逃不开皇权。” 说完,萧清站起身拍了拍周书仁的肩膀,周书仁聪明,明白他未尽之言,他能帮周书仁的只有这些了。 周书仁半天才回神,原来如此,皇上不仅仅是皇恩,真正要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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