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中之鱼鳖，若能觅得机缘，说不定，便可以从洪荒河中迁徙到另外一条河流中去。
    甚至，跃入大海，广阔天地。
    甚至，鱼跃龙门，从此不同！
    杨戬不由得，心潮澎湃。
    忽地，他心血来潮，便低下头去，看到了自己神像之前，那两个女子的身影渐渐凝实。
    隐约可以见到，她们身后各自倒映出一条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虚影。
    而随着她们身后的虚影渐渐凝实。
    这场中出现了一个新的影子，那是一个白发苍苍，驼背弯腰，慈眉善目的老妪。
    杨戬眉毛一跳。
    “无当？”他喃喃自语着。
    金仙以上，便已能千变万化，化身无穷。
    但再怎么变化，再如何分身。
    来自根源上的道韵，是做不得假的。
    而这老妪身上的道韵，杨戬无比熟悉。
    正是昔年从封神大劫中全身而退的那位截教金仙，无当圣母！
    只是，此刻，这位无当圣母所化的老妪，身上羁绊的因果之线，并非是碧游宫。
    而是
    杨戬咽了咽口水。
    他眼中，只看到了一张绣着天地山河的神图，在老妪身后遮蔽。
    山河社稷图！
    毋庸置疑！
    如今的无当圣母，是蜗皇宫中人！
    “圣人算计，恐怖如斯！”杨戬连忙收敛神念，开始装死。
    虽然他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
    山河社稷图既在，蜗皇即便没有亲自降临一道神念在此，起码也是遥遥注视着此地。
    但，杨戬清楚。
    他若连掩耳盗铃都不肯，那就是不给蜗皇脸面。
    那么，也就不要怪蜗皇，隔着无穷时空，给他一击绣球了。
    只是，蜗皇她老人家，不是早已经沉睡于蜗皇宫中，正在苦苦思虑着，为妖族挣得一线生机的天机吗？
    她老人家，怎么有空干涉凡尘了？
    神念中千般念头闪现。
    遗址之中的虚影就慢慢凝实。
    驼背弯腰的老妪，慢慢的显形于眼前。
    杨戬看的目瞪口呆。
    “她怎么能？”
    “此界，不是有圣人立规活神莫入吗？”
    黎山老母，缓缓的看向自己面前的事物。
    一盏盏未知的灯光，照在眼前。
    她轻轻伸手，感受了一下这片天地的灵能。
    很微弱很微弱。
    她预估了一下，自己在此界，恐怕只能最多全力出手一次，便要耗尽这具分身的全部仙力，陷入沉睡。
    但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过来了。
    蜗皇交代给她的使命和任务，完成了一半！
    她抬起头，看向那两位逐渐清醒过来的女子，深深稽首：“多谢二位姑娘襄助！”
    “还请二位，快快带我去见此界的官府中人吧！”
    这可是大事。
    关乎妖族前途的大事！
    必须尽快谈下来。
    李安安和褚微微站起身来，点点头：“好！”
    “正好，我们都督就在此地不远的青城山上！”
    杨戬听着，目瞪口呆。
    这尚是他第一次遇到，圣人门徒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的议论着双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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