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将来迟早有一天用得上。比如说这一次,这些人就保护着祖大寿还有祖泽润、祖泽洪、祖泽清、祖泽远、祖可法他们这一大家子突围出来了。祖大寿的儿子、侄子、养子虽然各自带伤,却一个都没死,可见突围的时候他用的是什么战术。
不过王瑾当时的级别真的是太低了,祖大寿也实在没法连一个小兵都记住。但他先和祖宽对了答案,然后才来见王瑾。
总体来说,王瑾对祖大寿这个老上司印象还不错。他是个既自私又有些良心的凡人,当好人好不到哪去,当坏人又坏得不彻底,只能在中间尴尬地摇摆。显赫的家世给他带来了功名利禄,同时也成为了他的囚笼。
祖大寿对王瑾则颇为感动,他只是记得宁远之战时有手下夜不收格杀金军甲士这码事,也记得当时自己下令嘉奖。至于那个夜不收的名字,他听过一次之后早就忘在脑后。可没想到,这次为救他最卖力的人中就有这个当年的小卒。虽然王瑾一再说自己只杀了四个金兵而已,根本没起什么作用,但是千里赴援的情分,祖大寿还是记在心里。相比妹夫吴襄、老战友宋纬在关键时刻的拉稀行为,郭瑶、王瑾这些中下级军官在危难之中的所作所为更显得令人敬重。
送走了祖大寿,王瑾着实抑郁了很久。祖大寿这样的高官当然不是他的朋友,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些当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下级军官和普通士兵。他们和李自成一样,对他来说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
回到辽东这段时间,王瑾陆续找到了一些昔日的战友,但是大多还来不及叙旧就上了战场。他们有的死在大凌河突围战中,有的和张春一起阵亡,还有的在己巳之变中就已经死了,现在还活着的连三分之一都没有。
虽然王瑾知道这是他们无可改变的命运,不做汉奸就只有死,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就算是见惯了死亡,也没法在亲人朋友离世的时候心无波澜。
王瑾突然站起身来,向眼前几个闯营将领鞠了一躬:“各位兄弟,对不起。参与此战,实在是我太过意气用事,连累众家兄弟……”
高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王大哥你这么说,那就太不拿我们当朋友了。我们哪个人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你来的?你的兄弟有难,你怎么能见死不救。你既然要来,我们这些人哪一个你没照顾过,我们又怎么能不来,那他妈还讲不讲义气了。”
辛思忠说:“王大哥的这些兄弟虽然都是官军,却也都是为国尽忠的好汉子。别说我们白吃了几天好饭,没有多少伤亡,就算真为他们把命拼了,那又算得什么。”
李明义说:“我们为求生而造反,杀的只是贪官污吏,我们闯军的兄弟里,也有不少是官军中来的。只要是不祸害老百姓,真心保家卫国的官军,我们也敬重他们。战场上各为其主,打个你死我活是没办法的事,到了抗虏保国的时候,难道还能眼看着他们被鞑子消灭吗?”
在另一个时空中,背叛了李自成,却没背叛国家和民族的高杰,追随李自成抗清,战死沙场的辛思忠,还有与明军残部一同在陕西起义,一同捐躯赴难的李明义。王瑾突然觉得,多出三百年的见识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自己的心胸恐怕远远不如他们。当然,高杰日后如何会变成那个样子还有待观察。
谢澍说:“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不是真的阎罗王。就算真是阎王,也不能事事都计较是否危险,是否有利。”
郭君镇做了总结发言:“塞上抗虏,何其雄壮之事,乃好男儿一生之大幸。我等正因不得直面东虏、白刃击敌而顿足捶胸,大哥却觉得连累我们,未免太瞧不起我们弟兄。若说此行有憾,那便是杀虏太少。”
王瑾躬身行礼:“兄弟教训得是,愚兄知错了。”接着团团一揖:“今生能识得这样一班好兄弟,王某死亦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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