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也压着嗓子吼道,
“你吼个屁,让外面的人听到了找死吗?!我本来是考虑能不打仗就不打仗,不需要让四大国出兵,我能想到安培突然出这种招数,能想到贝纳多特这么顽固吗?!再说了,路易十七要登基,为了继承法统,他肯定会宣布继承国债,国债一定会涨,怎么着我们也不会亏钱!”
詹姆士这才恢复神智,没好气的反问道,
“既然咱们能挣钱,无非就是没达到最好结果,你这么担心做什么?”
谢绾焦灼的来回摩挲椅子靠背不吱声。
詹姆士想了下,问道,
“怎么着,要不我回头去帮路易十七?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不知道我是主谋之一,路易十七如果稀里糊涂的登基,你安心回鲁尔堡,我也能成杜伊勒宫的座上宾……”
谢绾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
“路易十七靠的是超级保王党的势力,他自己就是个提线木偶,能给你什么好东西?查尔斯十世是个死硬法国贵族,到时候你当着路易十七的面被轰出来,你俩都尴尬。”
詹姆士没辙了,只好安慰他,
“生意总是有赔有赚,咱们走到这步,已经是包赚不赔了。别太贪心了,兄弟。”
谢绾迟疑的问,
“那这船人怎么办?”
詹姆士笑了,拍了下谢绾的肩膀,
“你管他们做什么。看样子他们很快就会调头回法国,我上岸就找个借口溜了,你要回普鲁士也是天经地义。如果他们赢了,咱们就再出现,好心男爵……就你、我这个救驾从龙之功,赚大发了;如果路易十七赢了……就像你说的,咱们去卖国债捞一笔呗。”
谢绾叹口气说,
“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贝纳多特与路易十八会面之前,谢绾筹划的每一步都可以承受失败,无非是拖延时间或者亏点钱;但是当这个会面发生之后,谢绾一下子觉得无路可退,不安感与日俱增。更令他难受的是,他本来只是个搅局者,却在潜意识里总把自己放进其中一方,有种输不起的感觉。
第二天一大早,路易十八的侍从官把所有随驾来的人都召集在一起。
路易十八向众人宣布,昨天粉碎了一起刺杀国王的阴谋。阴谋的策划者,是昂古莱姆公爵,还有包括黎塞留公爵在内二十几人同谋。经过凌晨的搜捕,船上的保王党全部就擒。
那些被逮捕的人被五花大绑站在甲板上,阴冷的海风吹得他们摇摇晃晃。
共和派的人得意洋洋。他们已经在昨晚通过影子会成员们的暗中通报知道了消息,并且知道今天还会有更好的事情发生;中间派则有些紧张。他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对前途非常迷茫。
路易十八威严的扫视了下场内,一字一顿的说道,
“值此国家危难之时,叛国罪是不可饶恕的。我以上帝的名义,判处这些罪犯……死刑!立即推他们下海。”
共和派齐声叫好,有人还鼓起掌来;中间派面面相觑,间或有人窃窃私语。
而保王党中们则有几个人大喊冤枉,昂古莱姆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头发花白的黎塞留公爵也声泪俱下的表示自己并没有参与刺杀,但这没有什么用。好像谁说过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局内人想要请客吃饭,所以局外人死得莫名其妙。
接着那些瑞典水手走上来,推推搡搡的把这些保王党都推下了海,惨叫声不绝于耳。像黎塞留公爵这样德高望重的贵族,一旦被杀,法国也就算断了贵族的脊梁。路易十八为了个人安危所导演的这场投诚起义大戏,就算是波旁王朝的绝唱了吧。
谢绾垂头丧气的站在外国使节的队伍中,有种严重失算的挫败感,整个局势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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