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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低声报告的人用的是官话,说明情报是宋插这一渠道来的,而非莱茵的公函。这是谢绾要求,所有华裔侍卫在汇报公事时,无论有没有其他人在场都要用官话,以降低泄密风险。
信是由邹汉勋、宋插联名发来的。
两年前,邹汉勋结束在莱茵的三年培训,乘坐荷兰人的商船回了清国,宋插也一路同行。
在宋插的老关系运作下,花了两万两白银,约合六千英镑,为邹汉勋买了个四品广东按察副使兼驿传道。此时清国官场卖官鬻爵已经是明码标价,甚至有了功名的进士举人,不花钱也是补不了实缺的。
邹汉勋拿到这个位置是个没什么太大油水的官,也不算贵,但胜在能掌握清国官场消息,顺带还能结识不少上官。
最初这邹汉勋还有一些励精图治的想法,但到任上干了不到三个月,就知道这官场里自有一套规矩,个人有什么离经叛道的想法,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毕竟仰仗谢绾的银子当上了官儿,而且每年还从谢绾那里领一份莱茵贸易代表的津贴,总得对得起人家的付出。于是邹汉勋也不再想什么经世济国了,一门心思替谢绾打探消息,开拓人脉,闲暇时边继续苦读备考,想走个正途,再升一下。
而宋插回到广东,主要是找回南洋商人在广东的老关系,替邹汉勋铺路;建立广州的联络点以配合贸易代表帕尔默;另外就是与郭士立建立联系。
在澳门南洋商人的引荐下,宋插见到了郭士立。这郭士立颇通中国人情,见宋插虽说商人打扮,却有一股子军人的气质,想来背景深厚,便热情的接待了他。
一番寒暄后,宋插切入正题。他问郭士立,
“郭先生目前为东印度公司服务,一年有多少俸禄?”
郭士立皱皱眉,这是个很不礼貌的问题。但他估计宋插还有下文,于是含含糊糊的说,
“一年总也有个五十英镑。”
宋插在欧洲日久,他知道此时英国的中产阶级年收入也不过三十英镑,郭士立给英国人做顾问、翻译只是个兼职的闲差,多半也拿不到这么多。
但按照谢绾的意思,宋插还是说,
“我受上司差遣,来跟您谈一笔生意。您此后为东印度公司翻译的文件,你所听到东印度公司对清国和东南亚的行动消息,卖给我们。我保您一年至少还能有一百英镑入账。”
郭士立愣了下,不屑的笑了,
“这是违背我职业道德的,怎么可能……”
宋插也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放到郭士立眼前。
郭士立疑惑的看了那张纸一眼,大吃一惊,
“这是……这是我父亲?”
郭士立这是头一次看见照片,但照片上的人却再熟悉不过了。宋插点头,改用流利的德语说,
“正是令尊。我们已经把他接到了德国境内一个安全的地方。您也是德国人,以前德国人在远东不存在,如今我们来了,于公于私您都应该和我们合作。如果您不答应,那就不仅赚不到钱,而且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令尊了。”
这倒让郭士立诧愕了,他本以为宋插代表的是清国境内某股势力,没想到宋插居然自称是德国人。
郭士立的底细是清国人绝不可能清楚的,更别说软禁他父亲、还拿出这种先进的留影技术作证据,加上宋插一口流利的德语,让郭士立不得不信他的话。
郭士立端起桌上的茶杯,默然轻啜。
宋插又从包里拿出十英镑,放到桌上,推到郭士立面前,
“这算是见面礼,郭先生。虽然我们需要您经手的所有东印度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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