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樾跟着兰溪登了度春山的船。
杜姑娘不在,兰溪将他带到,平时自己弹琴饮茶,私用的那间包间。
张樾这还是第一次上度春山,他早就知道这条船来历不简单,只不过他的去朋友那里,就对得上了。
现在让他冒冷汗的是,呼延锦是兰溪姑娘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个又如何解释?
呼延锦有问题!
张樾收了收眼里的凌厉,带着一丝笑容回了兰溪姑娘的包间。
“外面冷吧?”兰溪面色如常,她将一杯汤色红亮的茶递到张樾手里。
张樾没喝,只将茶杯捧在手心里暖手,他随意问道:
“旁边的官船,现在还有人上去吗?”
“有时候会有人上去,比如留在应天府的宁国公主、南康公主、宝庆公主。”兰溪也很自然的答到,这时候,说知道一些的,比说不知道的好。
“看来你对皇室很了解。”
她笑了:“天下哪有不想做公主的姑娘?虽说不是,远远看着她们,也像做梦一样。”
张樾将茶放在鼻尖底闻了闻,饮了一口:
我就认识一位不想做公主的姑娘,恨不得连夜长出一对翅膀,飞出皇宫去。
“今天看你从易府出来,你和易大人也是从小的朋友吗?”
“不,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兰溪往壶里添水,并没有继续他的话题。
“我跟易大人很熟,他以前在刑部的时候,我们经常有交道。早知道他也回应天府,我就找他结伴走了,差不多一月的路程,一个人走,还真是无聊。”
“我没出过远门,出生到现在一直在应天府。”
“哦?我怎么听呼延说,他小时候跟着父亲到过不少地方?”
兰溪有点慌乱,解释道:“他......他是男子,走的地方当然比我们姑娘家多。”
“呼延还说,他从小被宝应的吴先生收养,留在吴先生的苏州老家......”
张樾将脸凑到兰溪的脸旁边,呼吸几乎都喷在她脸上:“他还说:他从苏州去到宝应望南私塾帮忙,在那里,他认识了花荞......”
兰溪屏住呼吸,脸都涨红了,自己是有多愚蠢,才说自己和呼延锦一块长大!
“我......我只是想和您套近乎,才说自己和呼延大人从小认识的,是我撒了谎......其实,我只是前年才认识呼延大人的。”
她说的是与呼延锦的再次重逢。
“前年?你是前年九月里认识的易呈锦......易大人。”
“不,不是,我记不清了。度春山每天人来人往,我哪里记得那么多?就像今日与张大人结识,难道过几年你还记得是哪一天?”
张樾笑了:“我当然记得,今天是大年初一。”
不用问,他已经确信,呼延锦与度春山有关系,而度春山与朱文至有关系。
那么,呼延锦就是他们埋在太子身边的暗线,他还利用了大公主花荞!
张樾将茶杯放下,站起身道:“多谢姑娘的好茶,以后,只要姑娘不嫌弃,还会常来叨扰姑娘。在下告辞。”
兰溪将张樾送下船,忧心忡忡的走到柜台,杜姑娘问:“怎么回事?刚才你那位大人看我的眼光,就像是我没穿衣服一样,太凶残了!”
“姐姐,我可能说错话了......”
“说错什么了?对了,他到底是哪里的大人?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他?”
杜姑娘收回望向岸上的目光,看着思虑重重的兰溪问:
“你到底说错什么了?”
兰溪把今天遇到张樾,以及两人在包间里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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