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县尉咬牙切齿道。
李县丞摇了摇头道:“若非他侄子,我岂会容他到现在,眼下还是对付陆原要紧。”
听到对付陆原,黎县尉总算憋住了这口气,问道:“李兄是不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还是用之前对付胡胜的老办法,你们觉得怎么样?”李县丞在书桌上取过一把折扇,把玩着扇子,淡淡道。
“不错,这招虽然老套了些,但确实管用,就不知找什么由头?”袁主簿立刻赞同。
“他不是抓了庄墨之吗?就说他收了许家重金贿赂,翻白为黑,庄先生不愿意做假证,就被他抓起来了!”李县丞阴恻恻道。
袁主簿笑道:“妙极,黎兄,这事要靠你了。”
“那倒没问题,但陆原毕竟不像胡胜那么草包,我只怕这招治不住他。”黎县尉对陆原很有几分忌惮。
“黎兄所虑甚是,我早想到另一个法子,到时咱们来个双管齐下,叫他防不胜防!”出主意的依然是李县丞,他果然足智多谋。
黎县尉追问道:“是什么法子?”
“你们还记得陆原刚才在衙门外当众选捕头吗?”李县丞淡淡道。
袁主簿眼前一亮,笑道:“他做出如此有失体统的事,确实是个把柄,李兄是想将此事告知刺史大人吗?”
李县丞摇了摇头道:“陆原有宁国候撑腰,刺史大人也要听节度使命令,治不住他。”
袁主簿知道他必定另有打算,默默思索起来。
黎县尉却是个急性子,问道:“那怎么办?”
李县丞走到桌前,用毛笔写了三个字,黎县尉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御史台”三个大字。
他还在思索着,便听到袁主簿赞道:“妙啊,御史台独立在三省六部之外,就算是宁国候的面子也不管用。”
黎县尉皱眉道:“可这事并不算大,御史台折子参到尚书省,尚书省最多也就是训斥几句,要他整改,考评时受到点影响罢了。”
袁主簿又向李县丞望去,想听听他怎么说。
“对他自然影响不大,但他任命的捕头和班头便保不住了。”李县丞神秘一笑。
“莫非咱们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扳倒这两个小卒子?”黎县尉愕然道。
袁主簿却已想明白其中关窍,伸出大拇指赞道:“高,难怪别人都说李兄是刺史大人手下第一智囊。”
黎县尉抓了抓头道:“你们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李兄这招是暗伤,你想想,要是陆原刚提拔的两人立刻便被踢下去了,全县胥吏会怎么想,全县有头有脸的人会怎么看?”
黎县尉用力一拍手道:“他们会觉得陆原并不济事,外强中干,是个绣花枕头!”
李县丞悠悠道:“我便是要让他威信扫地!”
“如此一来,想投靠他的人也会多想想了,就比如那王老头!”袁主簿微笑道。
“事不宜迟,咱们立刻联名向御史台上折!”
……
县衙之内,单虎嘟囔着嘴出了东跨院,他本来都在院子里选好一间屋子,正准备睡下,但傅雷非要他在外院找间房子睡,说给陆相公守门。
他虽觉有些麻烦,但小姐确实交代他们保护好陆相公,倒也马虎不得。行走在回廊上,他忽然瞅到前方一道鬼祟的身影。
这还了得,他一个箭步过去,将黑影提起一看,却是名衙役,手上还端着一张盘子。
被他一拎,盘子顿时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单虎将衙役掷在地上,一脚踏在他胸口,喝问道:“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在这做什么?”
那衙役惊慌道:“小人只是来问问县令大人有什么要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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