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命都不够往里搭。
叶治盯了一眼老头,不容置疑地喊道:“快打开!”
“是,大人。”
死囚就像瘟疫和杀神,牢头越是靠近,就越觉得手脚都不利索,颤颤巍巍好半天才把他身上的手镣脚镣打开。
叶治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故作淡定地说道:“走,随我来。”
死囚有些错愕地看了一眼叶治,屁股却没挪窝。
“怎么,舍不得走了?”叶治半开玩笑地问道:“还是怕我害你?”
死囚眼中的光亮如寒夜中的篝火在闪动……
……
叶治的胆子也够肥的,仅凭三言两语就敢把死囚给放了,他是低估了人心的险恶,还是高估了人心的善良。
但不管怎样,当这个男人跟着自己走出牢房重见天日的时候,叶治感觉是如此的美好,觉得自己慈悲的就像菩萨一样。
尽管叶治使出浑身的装逼手段,初步赢得了死囚的信任,但他还是不愿意说话,甚至连名字都没告诉。
叶治明白他是有巨大的心结没有打开,才如此沉郁如冰。
好好捯饬过后,牢里像一坨臭屎一样的死囚完全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约莫三十岁的一个汉子,身型和叶治一般高大,架子可能还超过叶治,瘦骨嶙峋的身体穿上叶治的衣服还刚刚好。
标准的国字脸,黑如深渊的眸子隐隐透着肃杀,浓浓的眉宇棱刻出坚毅、方正和英武,如果真以貌取人的话,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叶治亲自把他送到了北门外,看着他跨在马上挺拔如标枪一样的身躯,看着被漫天大雪遮蔽的前路,叶治不由叹了一口气,叮嘱道:“刘豫、刘麟虽已倒台,但无牙的老虎也能伤人,万事不要勉强,多多保重!”
那人看着叶治,喉咙动了动,好一会儿,才有些艰难地说了一句:“我若不死,再来报答恩德。”
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叶治突然大声喊道:“活着就有希望!”
马背上的身影明显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就消失在了漫天风雪之中……。
……
郝抃一整夜都没睡,自从韩世忠委派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韩世忠让他做的事情可不是烫手山芋这般简单,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催命符。
他不办,韩世忠分分钟能以违抗军令秒了他;要是办,万一事发,韩世忠可以轻易甩锅,自己则是杀身破家之祸。
原来,胆大包天的韩世忠让郝抃领兵扮作盗贼埋伏在洪泽镇,准备等张通古北归的时候劫杀他,以破坏和议。
这可是要杀头的。
咋个办办,韩世忠啊韩世忠,我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非要让我来垫背。
想了一整夜,郝抃拿定了主意。
这个差事不能办也不能不办,唯一的生路就是让张通古别从洪泽镇走就行了。
郝抃真想夸自己聪明,居然能想出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事不宜迟,郝抃顾不得一夜没睡,一大早就偷偷前往扬州。扬州是张通古北上的必经之地,只要在扬州截住他,让他改道,事情自然而然就能化解。
韩世忠待在楚州,扬州城里最大的官就数直秘阁淮东转运副使胡纺了,郝抃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胡纺,胡纺也被吓了一跳。
胡纺毫不怀疑韩世忠真能干出这样胆大包天的事来,真要让张通古死在洪泽镇,他这个淮东转运副使恐怕也做到头了。
还好郝抃知轻重识大体,要不然真会被韩世忠那个莽夫给累死。
张通古啊张通古,也算你命大,哼哼。
……
“阿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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