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上个月初一大朝会,陛下接连罢免了张九成、喻樗、陈刚中、凌景夏、樊光远、毛叔度、元盥七人,杨沂中、刘光世、刘锜又罢兵还镇,其议和之心已如铁坚。可以想见,罢兵之后边帅无所倚重,就要收兵,收兵之后,我怕会有不虞之事。”
“阿治,你多虑了。陛下仁德,不至于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唉,”叶治叹了一口气,说道:“伯父,我倒是希望是自己多虑,可最是无情帝王家,伯父要小心呐。”
“这……,”岳飞愣了一会儿,旋即笑道:“你啊,年纪不大、心思不少,我岳飞精忠报国,无愧于心,没有什么好怕的。”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伯父,小心无大错。”
“哎,我说阿治,今天你怎么老是提这个,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没有。”叶治连忙否认道:“我今天是有点感慨罢了。”
“真没有?”岳飞锐利的眼睛盯得叶治心中有些发虚,“我看未必吧。”
他娘的,豁出去了!
完全剧透,历史出了问题我负责。
“伯父,秦桧这个奸邪小人要害你,你千万要小心呐。”
“他要害我?”岳飞有些不敢相信,“秦相公与我素无嫌隙,他为何要害我?”
“您虽与他无私怨,可议和是他一人所倡,伯父您却是力主北伐,这岂不是他的绊脚石。”
“既便如此,我岳飞大不了丢官罢职,还乡务农,有什么好怕的。”
“恐怕人家不会这么想。”
“好了,今日不说这个了,我岳飞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正道直行没什么好怕,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唉,生死对岳爷爷来说就这么淡然吗。
“爹爹,阿治。”
“阿爷。”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把刚才严肃的气氛冲的烟消云散。
“呀,甫儿来啦。”岳飞的脸上堆起了笑容,伸手就将一个三、四岁大的小盆友抱了起来。
“云哥。哈,儿子都这么大啦。”叶治伸手就去捏岳甫粉扑扑的脸蛋,“来,乖,叫叔父。”
兴许是被叶治捏了脸蛋,岳甫半天不肯叫。
“哈哈,还怕生哩。”叶治笑道:“来,叫叔父,我带你去买糖葫芦吃。”
糖衣炮弹总是很有杀伤力的,叶治刚一诱惑,岳甫就奶声奶气地叫起了叔父,把几个人都逗得哈哈大笑。
“阿治,你也成家也好几年,怎么还不生几个。”
“嘿嘿,”叶治挠了挠头,我是没你这本事,十七岁就当爹,“我啊,不急不急。”
“阿治,这事我得说你两句。”岳飞一脸严肃地说道:“圣人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不急,可家中的阿爷阿姥等不得,谁不想早日含饴弄孙。”
岳飞一句话突然戳中了叶治。
对啊,我总不能以后世的婚育观念来作为今世的准则吧。
嗯,让俺算算,雪儿也满十八周岁了吧。
……
“阿爷,阿姥,雪儿,我们到了。”
叶治下了马,小心翼翼地把阿爷和阿姥搀下了马车。
“老啦,不中用啦,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喽。”阿爷使劲地伸了伸腿脚,一连赶了七八天路,连叶治都觉得累,何况六十来岁的老人。
“阿爷、阿姥一路来都好着哩,比我们都精神。”陈立行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夸道。
“官人,这就是我们家?好气派的宅子。”雪儿倒是挺轻松,一入临安城就挑着车帘子看个不停。
“嗯,这就是我们的家。”
自从那日听了岳飞的一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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