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岁的大胡子壮汉迎了出来。
看了看官服,刘钰早已知道这里的镇守正总权姓马,不敢托大,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叫了声马大人。
“刘老弟大可不必多礼。你我都是武德宫出来的,又都是选的龙禁,可不比那些科举出来的。小小年纪,就在奴儿干立了大功,这名声我可是早就听说了。来,快请。”
这声刘老弟,自是看在刘钰父亲的面子上,也是看在刘钰如今风头正盛的圣眷。
两人互不统属,日后可能也不会有太多交道,客气一番还是需要的。
进了里面,分了宾主坐下,便说起来营房的事。
“陛下早就下了旨意,这威海卫城的营房,以及威海卫的防卫,就交给刘老弟的。那里有营房,可以暂住下。若有什么不便之事,尽管来找我。”
刘钰拱手笑道:“哪里敢麻烦马大人?陛下授我个练兵使的职事,是要在这里练出一营兵。这倒是先要麻烦马大人移营。”
“哈哈哈,刘老弟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做事,哪有什么麻烦的?前些日子我见着一艘西洋船自东边来,想必就是刘老弟在黑龙江俘获的那一条。只是就一条船,恐不够用,我便暂拨给刘老弟几艘小艇,一艘巡岸的大船。”
客套话说完,便说起了正事。威海卫城的防卫是交给了刘钰,那就要先说清楚日后的责任。
虽说现在是没有倭寇,也没有海盗,但是以防万一,提前说清楚还是好的。
叫人取出了地图,将刘钰要接防的一线指出来。
岸上的事倒不用刘钰管。平日里也没什么事,真要是出了大事要调动军队,这位镇守正总权也没资格节制刘钰。
知道刘钰还要去拜见节度使,也未多留,刘钰留下了礼物,又转去了节度使衙门。
…………
刘钰在蓬莱这边拜会官员的时候,文登州的州牧也在焦急地等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像是吊着一个水桶。
按说这个文登州的州牧和刘钰这个练兵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这位州牧却有个心事。
他知道刘钰是学西学的,西学的老师是传教士戴进贤。而他之所以能升州牧,是因为在福建搞了一场教案,赌对了上头的意思。
如今刘钰驻营威海、刘公岛,日后少不了要打交道。
都知道这位是陛下眼前的红人,稍微找点麻烦就吃不了兜着走。
本来升了州牧,白云航挺高兴,擢到文登更是高兴。
文登因为附近金矿业的发展带来了一波渔业和农业的发展,商业也日渐兴旺,移民日多,从县升到了散州,治下也有几处金矿,他这个州牧每年也有不少明里暗里的进项。
谁曾想这位和西洋教有着莫大关系的刘大人,竟跑到这里来了,偏偏选在了威海,想想就忍不住叹气。
刘大人带来的兵已经都先入住了威海空出的营房,看到了那些兵卒,更让白云航感到不安。
里面可是有不少西洋人的。
他在福建的时候常见西洋人,大约也分得清新教旧教的区别,可想想西洋人因为新教旧教就能打的不可开交,这位跟着戴进贤戴侍郎学西学的刘大人,恐怕必是天主教徒了。
自己这个小小州牧,听着气派,可却全然不是汉时的州牧,而就是前朝的知州。
小官五品,哪里敌得住人家朝中有人的三言两语?
营房他不能进,只能耐着性子在路上等着,虽说两不统属,可总感觉祸事加身,想着多一分客气总有一分好处。
然而一连等了好几日,也不见踪影,正烦忧之际,一个属下匆匆赶来。
“大人,那刘大人直接去了文登城,带着几个护卫,到处闲逛。什么都问,米价鱼获、金银钱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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