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大可为之。”
天朝这些年很少在南洋有官方活动,连怀观认为这事就算天朝要管,也就还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那一套,搞一些南洋故老相传的宣慰司之类。
他对荷兰人有些轻视,因为他只看到了巴达维亚城中,没几个荷兰人,华人很多。
刘钰一听这话,就知道连怀观这是绝对轻敌了,只靠当地人,根本搞不成。
而且,说什么三宣六慰……这样的条件,是刘钰绝对不可能接受的。
与荷兰人作战,需要朝廷全力以赴,才有可能将荷兰人在南洋的势力连根拔起。
就是现在,大顺的举国之力,也赢不了。至少也得三年后,舰队初成,否则大军军改后的陆军就算再能打,也不可能划着木盆划到巴达维亚。
打完之后,若不见真金白银的利益,朝廷不可能继续支持航海,就算有支持的,阻力也必然极大。
天朝与荷兰英国不同,不可能允许商人组建一支有强大武装的贸易公司,而荷兰人在东南亚经营已久,想要干掉荷兰人只靠当地的那点华人是不够的。
为了让连怀观清醒一点,刘钰便问了几个问题。
“假使将来事成,你只要守着一个巴达维亚?我听闻,这几年爪哇人也不断反抗荷兰人的统治,若将来成事,你们只守着巴达维亚,可能守得住那些爪哇人?况且巴达维亚一地,将来又靠什么生存?”
连怀观微微一怔,不太明白刘钰的意思,他很难理解这其中的问题。
按他所想,赶走荷兰人,他做成一番大事,成为巴城之主便是。
至于将来巴城怎么样,他还真没想过。
说起来,他其实是个壮士,真正的壮士。
只是一种本能般的感觉到荷兰人的统治残暴,想着推翻荷兰人,可是对于荷兰人走后巴达维亚怎么办,他是没想过的。
刘钰见他露出茫然之色,索性说的更清楚一点。
“你明白巴达维亚的繁荣,根源在哪吗?”
连怀观琢磨了片刻,点头道:“源于商船?”
刘钰笑道:“是了,源于商船。没有商船,巴达维亚就不会繁荣。你知道这几年巴达维亚为何衰落吗?”
连怀观仍旧摇头,他大约明白,在心里多少也想过,可真要组织成语言说出来,这就很难。
“天朝闭关,则巴城繁荣。”
“天朝开放,则巴城必然衰败。”
“你们想回到曾经的好时候,只怕难了。就算是荷兰人走了,巴城的衰败也是必然。荷兰人直接能去广东买货,为什么还要转到巴达维亚?转到巴达维亚的唯一原因,不过是为了省一些白银,用巴达维亚的各种香料来换,也为了安抚巴达维亚的一系官员。”
“天朝不闭关的巴达维亚,必然衰落;而无法控制爪哇、香料群岛的巴达维亚,什么都不是。你扪心自问,凭你,控制得了整个爪哇和香料群岛吗?”
“糖价固然是荷兰人压得低,但是天朝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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