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八竿子打不着的黄淮运河?到时候,就只能等着别人提,他在后面站队支持,摇旗呐喊,但他是不能提的。”
“可公子不同啊。公子这个鲸海节度使,就是个凑数的。公子真正的身份是鹰娑伯和陛下亲信郎官,编练海军的。海运的事,公子也插手太深,将来脱不开干系的。”
“废漕改海,就算是实行了,江苏节度使也只是配合。将来和那些支持漕运的人打擂台的,不是这位谭大人,而是公子你啊。”
“我看,这位谭大人是想提醒一下公子:以鹰娑伯的身份,立陈废漕改海不只是钱粮的问题,而是有利于黄淮治水、淮上稳定的长久利益。”
“当然了,如果将来出了问题,这锅也得公子背着。”
刘钰一听又要背锅,忍不住笑了,说道:“这倒是奇了。那谭甄也是支持废漕改海的,怎么他就不用担责任?我却得担?”
康不怠用了一个有些粗俗的比喻。
“废漕改海,若如女人的月事。朝堂上隔三差五就提一次,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没人会真的在意、记恨,因为都是打嘴仗。唯独公子不同,这海运的事,公子是真能办成的,已经过了打嘴仗的阶段了。”
“正因为废漕改海是女人月事一般的廷议内容。他就打个先锋,后面的人跟不上,就当在朝堂里放了个屁,味道一散就拉到了,没人在意。要是他打了先锋,公子跟在后面摇旗呐喊,那就不是放屁了。”
刘钰赶忙摆摆手道:“别了,我也担不起。废漕改海的事,就根本不在海运上。是,我证明了海运能行,但是运河两岸的事,我解决不了啊。真要是海运出了问题,我可以负责;可运河两岸的锅,我可不想背,也背不动。”
康不怠也是嘿嘿一笑,瞅着刘钰道:“这么想就对了。公子真要想办成这事,得迂回着来。不然,大黑锅非得背在公子身上。”
“所以,公子虽然支持,但是和这位谭甄谭大人想要公子做的,可不一样。而是要在办事之前,就把可能的祸患都说出来。”
“什么意思?”刘钰一愣,听康不怠的意思,这是准备让自己站在反对漕运的角度,把改革之后可能造成的影响说出来?
这算是啥?算是给对手先提供一堆炮弹?
康不怠笑道:“自己人说,坏事可以变好事,这叫长痛不如短痛,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无非是短暂有些苦痛;别人说出来,那叫你考虑不周,不知深浅;别人不说,自己也不说,将来出了事,那要祸国殃民,背个王荆公那么大的黑锅,也不是没可能。”
“换言之,公子支持废漕改海,但是公子也要先于漕运派,先把废漕运的坏处都写出来。”
“唯有这样,一旦政策定下来,那就才能长久实行,遇到问题也不会就此政息。否则,一旦出了一点事,责任就全是海运派的了。”
刘钰皱眉道:“我支持,可我还先把坏处说出来?就朝堂这个局势,你不是不懂,要做事,就得矫枉过正。你全都说好的,尚且难以说服呢;你这直接把坏处都说出来,这不是自设障碍?”
“再说了,漕运一年出的事,也不少吧?谁也不能否认,一些水患,和运河有极大关系吧?”
康不怠道:“事情是事情,道理是道理。立场是立场,事实是事实。朝堂中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
“本朝开国以来,就是漕运,没有海运。就像是太阳挂在天上,可能会有旱灾,但大家都觉得这不是太阳的错,而是不可避免的。海运千般好、万般好,却如同换了个太阳,一旦出事,那就全是新太阳的错。”
“现在漕运毛病很多,水灾也和漕运有极大的关系。但是,现在发生了水灾,就是天灾,哪怕是因为运河引起的,那也是天灾。如果废弃漕运,治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