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缥缈不似凡人,场中众人面面相觑,久久无言。
“那你又做了什么?”
“不问原由如何,你徐家以下犯上,弑君谋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如今朝廷大军将至,免不了又是一番生灵涂炭,你这贼子置天下百姓于何地?”
“战乱一起,这天下百姓又如何自处,何其苦也?”
一盏茶后有人抬头质问出声。
“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苦!”
“这大庆百姓何曾不苦?”
话音落下场中在无一人言语,
是啊,这天下百姓何曾不苦过。
“至于我?”
徐闲指了指自己,随后轻声道,
“自然是为万世开太平!”
“前朝天子老迈昏庸,朝堂之上衮衮诸公争权夺利,整个天下门阀林立,土地兼并,动辄良田千顷,家中奴仆如云,天下读书人同样只知之乎者也,迂腐不堪,乡野百姓无田可种,无衣可穿,有冤难鸣!”
“既然这操蛋的大庆王朝已经乌烟瘴气一片,那就由我推翻这一切,领着我徐家三十万北凉铁骑踏平朝廷,踏平天下门阀,踏平万千腌臜事,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声音不大听在众人耳中确是如同洪钟大吕,身后铁骑握紧手中铁戟看向那单薄的身子眼中涌现出一抹狂热,那数百学子面色苍白,心神晃动不安,长期以来的骄傲被按在地下摩擦,践踏,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既然如此,还请诸位慷慨赴死!”
袖口处一张白纸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一个又一个的名字,在纸上黑白分明,刘文卓赫然在最上方,书院中破口大骂之人俱是榜上有名,有世家,有寒门。
那张轻飘飘的白纸,
此刻宛如阎王的生死簿一般可定人生死。
数百学子开始拼命地向后逃窜,行囊散落一地,所有的东西都被抛在了脑后,去他娘的慷慨赴死,我只想活着啊!
有人被挤倒顺着石阶滚下,有人被践踏哀嚎不断,有人老迈瘫倒在地捶胸顿足……
“杀!”
徐闲负手转身,森森铁戟落下,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哪里逃得掉?
一炷香后,场中寂静无声,
因为所有喘气的人都死了,
鲜血顺着石阶滴落,猩红一片,
巨石上面二十二个大字,
被鲜血染红,分外夺目。
远远望去,那山上有人踏着石阶而下,
那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者,背着一个竹篓,细细看去里面全是白布。
“老人家,意欲何为?”
“给他们收个尸,毕竟人死了还是入土为安。”
左不胜长叹了一口气有些唏嘘从背篓中扯出一块白布给一具无头尸体盖上,片刻后又从阶梯上寻来人头安上,不多时半个身子就沾满了鲜血。
徐闲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
一盏茶后,山上有十几位长衫学子探出头来,
细细议论几句后,
迈出了步子往山下走去,有人拿着水桶,有人拿着抹布,有人拿着木架……
白纸上的人都死了,剩下的人自然没有参与,徐闲靠在巨石上默默地看着,看他们清扫血渍,看他们收敛尸身,虽然入眼所及尽是鲜血,可他们还是咬牙做着。
……
“禀世子殿下,卑职寻到时人已经死了。”身后烟尘滚滚那堵路的铁骑回来了,一句睁着眼的儒士尸体被丢在了地上。
“果然,那世家门阀又怎会留下后患,这上京祭酒还是下辈子在当吧。”
“对了,老头,就是这人把你们全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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