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房门边,再踏一步,就算彻底走出这个房间了。
异常,没有再度出现,屋内那两个互相依偎在一起的小两口干尸,伸长脖子期待着这个恐怖的不速之客快点离开。
夏燃,忽然停住了,那一脚,迟迟没有踏出门外。
他想了想,还是转身走进了屋内,来到了那对小两口面前。
没等那两具干尸反应过来。
夏燃伸出两手,就这么一拍,将那本就互相依偎在一起的两具干尸,头与头来了个剧烈对撞。
刹那间,土粉尘雾经过碰撞散出。
看着那两具缓缓倒下的尸体,夏燃又拍了拍手,也没有心满意足的感觉,也不是恶趣味。
就单纯觉得,想杀,然后就杀了。
就这么简单。
当他踏出房间再度回到四楼楼道里时,发现整个楼道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
天花板上,一条条枯黄干瘦的手臂垂直下来,如同垂柳,密密麻麻的,无风自摇。
那每根垂下来的手指指尖,都离夏燃的头发尖,差几厘米的距离。
墙壁上,一张张闭着双眼的脸孔浮现在墙面,如同浮雕,有男有女,有小孩也有老人,这些脸孔的表情都很平静,脱水严重的干瘪脸皮发皱得离谱,颧骨凸起明显。
迎面,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开开心心的朝夏燃的方向走来。
那壮汉每走一步,上方那些密密麻麻的手臂都会拂过他的头过,咬舌自尽这个说法。
可是,她当初被人贩子拐走的时候,舌头不是已经被割掉了嘛,没死啊。
耳膜,也是那个时候被穿破的。
她看到了陈杰龙手上握着的那柄,用来割稻草的镰刀,视线最终落在那,挤出了一丝微笑。
用尽浑身的力气,小女孩发出无声的乞求。
陈杰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他是,真的明白了。
那天,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一个浑身是血,皮肤黝黑的青年,手里拿着一柄断裂的镰刀,仅存的刀口上,也满是缺口。
村里,还能喘气的,除了那些牲口外,就剩下他自己了。
他扛着小女孩的尸体,行走在田间的小泥路上,傻傻的笑着,两道眼泪,却一直止不住。
被福利院院长卖到这来,他没有哭。
被当牛一样伺养着,他也没有哭。
就算是屋主用皮鞭抽他,那些租他干活的其他庄稼汉,那自制卷烟烫他,他都没有哭。
唯独这一次,他哭了,也是他第一次哭。
找了块地,陈杰龙将小女孩轻轻放了下来,他跑到田间,用泥水洗了洗自己沾满鲜血的手,反复洗了数次后,他才跑到小女孩身旁,开始刨土。
地,特别硬,指甲都断了,指尖都磕破血了,他还是卖力的刨着。
明明,不远处还有那柄断了一半的镰刀,但陈杰龙就是不想让那些人的血,玷污了小女孩日后长眠的地方。
他之所以选择这块地,是因为小女孩经常会跑来这边,摘这里的野花,然后编织成花环,送给自己。
哪怕,那些花味道臭臭的,但陈杰龙还是很喜欢,甚至觉得就像小女孩一样漂亮。
土坑,终于挖好了,小女孩的尸体,也放了进去。
陈杰龙又开始用那双伤痕累累,泥土沾在血迹上的手,填土。
填完后,他又将整个小山坡上,所有的野花统统摘掉,然后洒向了埋着小女孩的坟包上。
再将其中最显眼,最漂亮的一朵,插在了坟包的最上头。
抱着坟包,陈杰龙就这样沉沉的睡了。
当他再度睁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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