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并不在意猛然转身面向龙城关。
“事不宜迟”
陆青山伸手一抓从虚空中取出炽红如琉璃的龙雀。
然后在其它三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陆青山轻轻一挥龙雀。
如锋利的匕首割开帷幕一般龙雀将明月大阵划开了一道可容一人进出的入口。
“三位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陆青山道。
三个时辰之后。
滔天的大火同时从龙城关内三处地方升腾而起。
无数道天地元气从龙城关内狂涌而出肆虐且杂乱带着狂风呼啸而起。
这场来自龙城关的狂风伴随着滔天的火焰仿佛超越了人间的范畴卷起了最深最沉的夜。
它代表着明月阵的崩溃。
狂风卷动云气在天空上留下极深极深的痕迹挥之不去。
那些痕迹勾勒出了一个极其拟真的图案。
那是天地云气以狂风为载体以云作笔以天为布做的一幅画。
远远看去。
就像一只张开双翼若垂天之云的“大鹏”逍遥地在云海间遨游。
只是陆青山没有机会看到这幕。
因为他预料到明月阵破灭之后龙城关中必将掀起轩然大波早已知趣地提前离开。
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那幅图案渐渐散去。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春风拂面草长莺飞。
随着魔族退军龙城关成为历史中灵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
从长夜山脉东部迁移到西部区域的人们正趁着天光大好游山玩水
十年的时间对于修士来说不过是白驹过隙。
但对于寿命不过七八十的凡人来说却是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足够他们在新的地方定居下来足够他们遗忘十年前的背井离乡。
顶多是有一些老人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为自己几十年的故乡唏嘘感叹一番。
这些闲情逸致赏玩大好春光的人们哪里会想到此时在他们的头顶上的云层中正有百余道剑光一闪而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剑光中的那些人以及他们的宗门拯救了中灵拯救了他们。
天光从云层的缝隙中射了下来落在陆青山的脸上。
他看着下方相比长夜山脉犹如天堂一般的地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无矩剑主带着修为未复的浩然峰主同行紧跟在陆青山的身侧。
李拾遗看着陆青山的侧脸眉间写满了担心。
中灵这一战过后三大峰主仅剩他一人老宗主道陨一千多剑宗修士最后也只剩下这三三两两的一百余人。
元气大伤。
这是剑宗最虚弱的时候百废俱兴。
同时这也是局势最艰险的时候。
心魔族的入侵毫无疑问是即将到来的第二次道魔之战的序幕。
这是人族必须面对的命运。
偏偏是在这种时候传承百万年的剑宗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年轻修为最低的宗主。
这位年轻的宗主真的能扛起这么重的一份责任吗?
李拾遗看着陆青山瘦削的身形目光游移最后落在陆青山背上所负的紫檀剑匣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
在沉默当中他们一行人进入了跨越传送法阵踏上了回东域的归途。
回到东域之后陆青山并没有立即前往玉门关而是直接转道倒悬山脉去了剑宗。
十年后的剑宗很安静甚至有些冷清。
没有弟子们的斗剑之声也没有穿行于云层中的剑光甚至连迎接他们的人都不多。
但归来的剑宗剑修们并不诧异也无人在意这一点。
因为他们都知道剑宗的弟子在十年前随着剑吼西风基本都跟着踏上了西征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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