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贵微微一礼,神态轻松,说出来的话却让高良翰手中茶杯都掉在了案上:
“请员外郎与我一同劫杀常项与林正德二人。”
“什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高良翰猛地从椅子上站起,不可思议地看着侯世贵。
侯世贵眨了眨眼,又说道:
“是我说差了,不是劫杀,是让二人畏罪自尽。
随行内监我已买通,可那些护送兵丁却是员外郎的人,所以此事还得牢房员外郎。”
高良翰听得胆战心惊,又气又怒。
心想自己堂堂正人君子,陛下直臣,这人怎就敢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莫非真以为他权势滔天了不成:
“你可知光凭此言,我就能让你重回大牢?!”
侯世贵也知跟这正人君子说这些太过骇人。
不过他可不敢让常项与林正德回到京师被刑部审讯。
裴和志与自己被刺两案可经不得细查,所以二人必须死在路上:
“敢问员外郎,构陷一府府君,告老大臣杀害通判,行刺,该当何罪?”
高良翰想也不想便答道:
“若是构陷常人,反坐其罪就是,可若构陷一府府君,少不得个株连,等等……你……”
他还没说完,便愣在当场,一脸惊惧。
侯世贵露出一抹人畜无害地微笑,轻轻点头道:
“我身上刀伤,是我自己让人所刺,就连裴通判之死,也是我为。
员外郎固然是正人君子,忠君无双,可你家眷何其无辜?
而且那二人为一己私利,便想毁我侯府,死有应得。
我只问员外郎一句,值得为两个死有应得之人将家眷也搭上吗?”
两个时辰后,侯世贵出得府来,躲在暗处的鲍济等人连忙迎上:
“公子,如何了?可要使用第二计划?”
侯世贵摇头道:
“明日此时,常项与林正德会畏罪自尽,死于赴京途中。
此间事了,咱们回家吧,不然母亲该担心了。”
侯世贵离开天河府这夜,高良翰的家臣们都见到了平生未见之奇事。
往日里滴酒不沾地高良翰今夜竟一连痛饮三坛烈酒。
时而痛哭,时而大笑,又疯又癫,惊得府中下人猜测纷纷。
侯世贵为临本百姓免了三年徭役的事早已传开。
是以他回到临本这日,家家户户,人人皆至西途官道相迎,山呼:
“侯公子无恙!临本之幸!”
侯府细户们更是精神振奋,满面喜色。
尤其是在侯世贵亲自一个个跟乡亲们握手,言:
“若无乡亲支持,侯某难脱此困!”
让气氛更是达到了高潮。
早一日到达临本的秦天师徒自也在来迎人群中。
见得如此盛况,秦天与郭怜晴等人无不感慨,看来果真是传言有误。
不然恶贯满盈地西陵恶少,怎会受百姓如此喜爱?
有人欢喜,自也有人忧愁:
“良人,我就说过,侯公子定不是坏人!”
听着郭怜晴高兴地声音,云和泰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地笑容,只是看着侯世贵的双眼中恨意愈发多了。
“父亲,侯贼纵然势大,那仇就不报了吗?!”
张家府邸,面对这个胆敢在自己面前咆哮的儿子,张家现任族长。
张瑾没有如往常一般伸手去打,只是语气略有些恐惧地说道:
“刚刚收到消息,上月还来信想要与我们一起联合对付侯家的府君与林老,在进京途中畏罪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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