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世贵从窗户内爬入屋中,一个鲤鱼打滚便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
“这不是怕被您那些家丁仆役看到吗?孩儿见过父亲,多年未见,父亲却是消瘦了些。”
见这小子有模有样给自己行礼,侯浦儒大袖一挥,扭过头去:
“哼!算你小子识相!”
侯世贵轻轻一笑:
“孩儿就是再愚笨,也不可能看不出府中仆役家丁,尽是那郡主耳目。
父亲今日明则训我,实则,是在救我。”
侯世贵这番话,本只是为让他父亲消气,谁知侯浦儒一听更是恼怒:
“你还不愚笨?今日你若让为夫将你那些手下压去京兆府,你再老老实实给那疯女人道个歉,为父也能助你一二,可你竟蠢到如此地步,岂不知因小失大之理?!”
见父亲说的郑重,侯世贵也打起了几分精神: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区区一个郡主,怎能如此无法无天欺凌大臣家眷?”
侯浦儒叹了口气,道:
“说起来,也是为夫的错……唉……你可听说过陈王?”
经侯浦儒一番诉说,侯世贵才知那位郡主原来是今上的亲哥哥,大楚陈王的嫡长女杨文佟,封号东阳。
从小就是飞扬跋涉无法无天惯了,长大后更是成了京师人人畏惧的有名恶女。
这位郡主不喜陛下为她婚配的夫君,将她夫君毒杀了不说,还白日宣/淫,养了无数面首。
至于自己父亲如何与她勾搭上的,按照父亲的说法是:那日他去好友家赴宴,醉酒之后就在好友家留宿。
结果早上一睁眼,就发现这东阳郡主已刺条条地躺在自己身边了。
见侯世贵满脸不信地模样,侯浦儒只觉得老脸又涨又红,话锋一转:
“总之这位郡主极得陛下厚爱,各种原因你不必知道,你只需知道,莫说她毒杀了她的夫君,她就是将为父给杀了,陛下,最担心的便是这小儿子了。
虽在京中任了个尚书大夫的闲职,可为孩子将来谋划一番还是能做到的。
不想他此话刚落,侯世贵就摇头道:
“父亲无需忧心,孝廉之事孩儿已有决断。”
听得这话,侯浦儒顿时就愣住了,直到侯世贵提起另一事他才反应过来:
“你说刘老啊,这事也不算突然,南方战事已持续一年有余,大楚兵甲齐备,粮秣充足,兵员数量更是那些荒野蛮国的五倍不止。
可时至今日,小胜虽有,大胜却是一点也无。
陛下早已对南征将领心怀猜疑,但又不可临阵换帅,是以,之前也派过两任监军,但第一任却被毒虫咬死,第二任也没发回来什么有用情报。
这种关头,陛下自会派他最信得过的人前往,刘老曾为帝师,当仁不让。”
说完这事,侯世贵由于侯浦儒说了一些母亲与二哥的情况,这才准备起身翻船离去。
侯浦儒跟在其后不忘交代道:
“那东阳郡主嫉妒成性,你且记住莫要与为父太过亲近,免得她发起疯来做出什么蠢事。”
“孩儿省得。”
侯世贵回了一句,起身一跃,便跳出窗外。
第二日一早,侯世贵刚起床,鲁兴安就来报说是有内监求见。
侯世贵下了客栈一看,只见王臻、郑洋二人以布遮面,一副鬼鬼祟祟地模样站在客栈大堂。
还好整个客栈都被自己包了下来,不然他们这副姿态也太像做贼了。
侯世贵连忙下楼相迎:
“王内监,郑内监,年余未见,想煞我也!二位这是做何打扮呐?”
王臻见客栈内并无外人,便将面巾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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