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从涨红的脸上褪色的吴子倩来不及惊惶,这头猛兽又将双手伸向自己的衣领,他想撕我的衣服吗?刚从死亡边缘爬回来的吴子倩一阵心悸。
“请给我保留一点尊严,可以吗?”那是自己有点颤抖的微弱声音。
陈士昆愣了一下,离开尸床,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
“你该得的!”
是那具恢复了冰冷的躯体里发出的声音,“刚才是为你冒犯我的代价,现在该是轮到那些为你死去的人。”
脑子还在嗡嗡作响的吴子倩一阵颤抖,再掐一次,不用半分钟就得死。
还好,只是被上了指刑和脚刑,自己的十指、脚腕处被夹得几欲碎裂,但也仅止于此,这副好皮囊并未遭到更多荼毒。因为吴子倩这次用眼泪和哭泣平息了对方最后的风暴。
你活下来了,吴子倩,那是卫溪,她又来了。
是啊,你看我肿胀的脖子和双手,脚腕,你知道刚才就离鬼门关差几秒么?吴子倩躺在那间舒适的粉色系的房间床榻上,心有余悸。
我一直陪着你,这个魔头也许就想逼出我,战魂溢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事情就会变得更复杂。这个人需要宣泄,那么让他在你这里找到平衡点吧,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温柔与残暴,退缩与激进,试探与窥测,虚情与真意。
唉,你说的都有道理。只要让我活着出去,还能以不出卖组织作为代价。
接着两天黄子涵并未出现。
直到不久后的一天,自己又被注射了镇静剂,蒙着面,送到了一个宾馆。
在这天晚上,神思尚在迷糊中,黄子涵终于来了,这是自己和他最热烈的一次,但也只能从对方的肢体行为中感知到他就是黄子涵,因为自己被完全蒙上眼罩,并且被轻声警告不得拉开眼罩。
“子涵?”
“尽管你不愿说话,我还是知道是你!”吴子倩抱着这个男人,也分不清现实与梦幻的区别。
“也许我就要离开你了,无论如何,我们都是那同一个泥人,你愿意么?”
吴子倩摸着他的头,直到他点着头,好像有两滴泪滑下那张脸,他也蒙着脸,只是没有遮住眼睛。
“你怎么哭了?那样,我也会伤心的,可以在我想你的时候,来看我么?”
吴子倩在他头的动作上得到了一个否认,“唉,好吧。”
这一晚,她有些累,黄公子应该更累,清晨薄雾还未散尽之前,他就起身穿衣,只有脸上蒙布从未去除。
“要走了吗?”
吴子倩问那个发出“淅淅索索”声响的地方,那是穿衣裤的声音,不知道自己该开心的时候为什么竟然有些失落,“你知道我该开心的,不是么?”
对方那里的声音停下了,吴子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谢谢你让我离开。”这是卫溪在说话吗?吴子倩开始恨她。
“无论你是谁,我只想让你知道的是,”
对面依然很静,他在听,很认真。
“我喜欢过黄子涵。”
“无论你放我出离开是出于什么目的!”
穿衣服的声响重又响起,那是皮带扣上时候。
“如果以后我遇到你,对不起,我很抱歉,我还是会杀了你,正如你也会杀了我。”吴子倩艰难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躺倒在床上,哽咽起来。
多想这个人能来抱抱自己啊!自己从小到大从未感受过真正温存是什么样子的人,第一次的真正的爱恋和心动的他却是一个紫衣卫魔头。
自己好想大哭一场。
那边,脚步声响起,渐远,开门和关门。
心,一下就抽空了,整个人都漂浮在云端,那并不是惬意,而是无根浮萍的无可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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