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金麒麟,再向陛下赔罪。”
“岂有此理?简直是疯了!”
皇帝随手抄起枕边的一只玉如意,向着易之远去的方向砸去,只听一声脆响,一人高的花瓶应声而碎,盛开的红玉牡丹洒了满地。
没过多久,孝逸即被解出天牢。宋璟慢条斯理地宣读圣旨:
“圣上有旨,归德将军李孝逸擅杀宗室,勾结江湖中人骄纵成性;本该枭首,兹念伴驾有功,除去军阶,贬为奉宸府丞,交宥司严加看管,无令不得随意外出。望其面壁思过,修身养性,深体朕躬。”
望着孝逸笑道:
“圣上裁决,汝可有异议,老夫愿中间代为传话。”
孝逸伏地叩首:
“圣上明察秋毫,明公决断千里,国法条条,孝逸并不敢稍有怨言。”
宋璟斥退左右,扶起孝逸,安慰道:
“虽罢了官,却又并非无可挽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孝逸且在奉宸府忍耐一时,终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一天。”
孝逸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再生大恩,孝逸铭记在心,此番亏得明公暗中照拂,孝逸才能逃出生天。只是从御林军到奉宸府,莫不如死了算了。”
宋璟将那块春gong手帕递给孝逸,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皇上心中有气,孝逸也只好忍捱吧。”
孝逸瞧见,面上腾地红了,暗骂蓝汋儿混账,只是让他在民间传个话儿,谁知却找人绣了这么个破玩意儿,什么“大战天下第一面首”,这个癫狂邪神,真要被他恶心死。
宋璟却从怀中取出那块龙凤玉佩,塞到孝逸手心里,
“此乃孝逸旧物,不可落在有司手中。如今物归原主,孝逸妥善保存吧——”
孝逸接在手里,便见玉蜡已然打开,玉佩里面光光滑滑,那片蚕丝踪影全无。颤抖着望向宋璟,只不敢多说一句话。宋璟从袖中拿出一物,向着香炉中扑的一扔,那物件瞬间化作一道青烟。孝逸眼尖,知道正是那片世间绝无仅有的蚕丝。
“十万大山虽然无迹可查,但大瑶山老君洞却标注得清清楚楚,年轻人做事究竟不稳妥……”
慌得孝逸泪落涟涟,磕头如捣蒜一般。抬头看时,宋璟已踱着八字步去得远了。
奉宸府这地方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待李孝逸。这一次虽遭贬谪,却留了一个奉宸府丞的虚衔,因此他还不至于衣食不继、挨打受骂。从领军大将军落到这般田地,他倒也熬得住。每日只是饮酒,喝得酩酊大醉也便倒头大睡。
这日忽听太平公主大婚,驸马乃是皇上的内侄定王武攸暨。奉宸府诸人都打扮停当,赶往驸马都尉府参与歌舞献礼。孝逸一个人冷冷清清,不由得想起了薛绍,颇洒了一番清泪。命人悄悄起了车架,迳往城郊十里薛绍墓前祭拜。
走到街上,便见洛阳城内装饰一新,公主大婚,果然不同凡响。孝逸隐在车窗帘后面,默默地向外张望。但见外面天气虽然寒冷,太白楼头却新芽吐绿,鞭炮声声,又一个春天就要来了。不知不觉父王母后已去了六个年头,蓝汋儿杳如黄鹤,周培公心怀异志,再也没来看过他。
皇嗣当初让他隐忍个三五年,哪知已然搭了第六个年头,皇帝依然身体康健,身边美男换了一茬又一茬。从御林军威风凛凛的副统领,再到歌风吟月的奉宸府丞,他自己都不知道路在何方,复国大计更是遥遥无期。
忽听前面砰的一响,车驾“吱扭”一声停在当街,那驾车人嚷道:
“谁家的畜生?还不快些赶走!”
一个稚嫩的声音道:
“你的才是畜生,压坏了小黄,你赔!“
驾车人吼道:
“滚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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