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彬瀚趁着夜色跑进耕田里,检查上面种植的作物。
在初次来访时罗彬瀚曾远远眺望过农地,打量那些陌生的绿叶植物,但作为一个城市居民,他对现代化的耕种技术都仅知皮毛,更别提异世界的原始部落庄稼。当时他只觉得有点怪,因为那些绿叶植物既不像谷类也不像蔬菜。如果单纯以叶片为食,其产量显然不足以担当野人们的主要口粮。
沿着粗糙的土垄,他涉入田地深处,仔细观察那些青翠细弱的草本植物。飘在他头它还会让人致幻?”
“那完全是两回事。我刚才说的兴奋效果基于生物碱。而致幻的部分是因为它属于泛类植物,花叶里蕴含着以太要素和梦境之色。”
它看了看罗彬瀚茫然的表情,不太情愿地补充道:“你可以理解为魔法植物。”
罗彬瀚恍然大悟。
“这里的土著居民把它叫做‘泥叶’。”蓝鹊有点恼火地提高了音量,“他们把它视为泥土的精华——根块填饱族人们的肠肚,花叶启迪先知们的智慧,果实则驯服野兽们的狂性。”
“启迪智慧?这玩意儿不就是单纯的致幻药吗?”
“不,当然不是!我刚刚告诉你它的致幻成分是以太和梦境之色!也许以太对你陌生了点,可难道你连梦境之色的意思都不清楚?”
罗彬瀚耸耸肩,用眼神直白地告诉对方自己就是个文盲。
蓝鹊绝望地在空中摇晃了两下。
“我开始好奇你的身世了……不,你不用真的告诉我。我不该知道一个海盗的身世,否则我就不得不把它写进自己的回归报告里——总之,吸食任何含有梦境之色的东西时都可能会导致你做一些特殊的梦。”
“啥梦?有颜色的梦?”
“我是说预知梦!”蓝鹊气咻咻地说,“这就是原住民们的先知们获取智慧的方法!他们通过这个来看见以太之潮的波纹!”
罗彬瀚充满怀疑地看着手中的嫩叶。他认为自己毕竟是个医学生的挚友,有义务捍卫一下科学的尊严——再说靠烧叶子来获取智慧怎么着也太扯了,他甚至觉得跟雅莱丽伽睡一觉都来得靠谱些。
“每个人用这玩意儿都会做预知梦吗?”他有点跃跃欲试地问。
“当然不是,梦境之色的效果因人而异,至少目前还没找到规律,或者说我们还没弄清它究竟是植物的哪一部分……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这可不是我的学业水平问题,如果它能被解析和提取,我们早就把它列进占卜魔药表了!”
罗彬瀚耸耸肩,决定百闻不如一见。他朝远离蓝鹊的下风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抓下一小把叶片,把它们全部放在火苗上炙烤。
焦臭随着风渗入他的鼻腔。
这是目前为止罗彬瀚闻到的最浓烈的一次。起初他仍觉得很不舒服,简直就像跟十个吞云吐雾的烟鬼关在同一间封闭车厢里,刺激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
“嘿,你用的量太多了!一次最多是一片……”
蓝鹊生气地警告着他,但那声音并未靠近,反倒离他越来越远。罗彬瀚有点奇怪地回过头,发现那个披着宽敞斗篷的影子正逆风倒飞,远远避开泥叶的熏烟,消失在夜色的深处。
罗彬瀚觉得对方这么干未免有点没礼貌,不够也能体谅它抗拒二手烟的心情,便宽容大度地放它逃跑。他皱眉忍耐住那股臭味,看着鲜嫩的绿叶在火苗中慢慢蜷曲发黑。
风中的焦臭气味渐渐变得复杂,像一根粗绳被人悄悄剪断,拆散成无数凌乱松垮的纤丝。在缠绕纠结的嗅觉谜团中,一根鲜红夺目的细线分离出来,沿着他的呼吸管道深深扎进脑内。
一股血肉般腥甜的香气。
罗彬瀚突然感到很饿,简直记不起来自己上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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