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冠被晃得一阵乱颤,但罗彬瀚最终成功保持住了平衡。他坐在树枝上回思往事,随后低头问蓝鹊:“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我没在开玩笑!”蓝鹊加重了自己的语气,“强烈而纯粹的爱能够破除诅咒,这件事有过成功先例,那是发生在……等等,你刚才说我在报复你?我为什么要报复你?你先把这个解释清楚!”
罗彬瀚马上顾左右而言他,直到成功让蓝鹊忘了刚才的话题,他才若无其事地问:“所以,以前真的有人用爱来破除了诅咒?”
“哦,对。”蓝鹊说,“那件事后来被编成了一个很有名的故事,叫做《雪女王》。我听说它的真实原型是这样的:曾经有个来自冰蕤之塔的法师,她被派去回收一面魔镜。那镜子附有某个古约律施下的迷心诅咒,会让照到它的人变得冷酷无情。法师从几个海盗手里找到了那面镜子,但却在争夺过程中失手将它打碎了。镜子碎片被风吹进了某个路过的男孩眼中。那男孩立刻性情大变,成了一个残忍又危险的人……噢,慢着……”
它突然停下话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罗彬瀚,两个眼窟里的红光异常剧烈地闪烁起来。
“你看我干啥?”罗彬瀚说。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一些杂事。你用不着在意。”蓝鹊飞快地答道。
罗彬瀚觉得它的态度有点怪,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他继续听蓝鹊讲故事的下文:魔镜的碎片改变了男孩的性情,而冰蕤之塔的法师解不开这个来自古约律的强力诅咒,只得把男孩带去冰蕤之塔看押,和其他法师们共同研究救治方法。
她把男孩放在塔底的监牢里,交给他一堆施了混淆咒的冰棍,然后要求男孩用这些冰棍拼写出“永恒”这个词,就会放他自由离开。然而因为她施下的混淆咒语,每当男孩接触冰棍时便会忘记如何写字,结果怎么都拼不出正确的词。
于是他忘记了过去的一切,也不想着逃出去伤害他人,只是日复一日如木偶般在寒冰牢狱里试图拼写“永恒”。这样的僵局持续了整整五年,直到某天一个女孩爬上森寒云,“你真的确定她不是在逗小孩玩吗?”
蓝鹊的骨头架子一下变得僵硬了。
“她就是在逗你玩。”罗彬瀚充满睿智地断言道,“哪家大人会正经跟小孩解释什么科学原理,肯定都是讲个童话混过去啊。你居然还真的信?”
“这不关你的事!”蓝鹊在他脑海内厉声尖叫,“我才是专业的法术研究者!”
罗彬瀚晃晃头,心平气和地从树顶跳到屋外。蓝鹊给的舒缓药还攥在他手中,他打算拿过去给酒红马尾试一点,看看能否使她的精神变得正常些。
他本打算直接走人,蓝鹊却跟着飘了过来,看上去欲言又止。
“你还想说啥?”罗彬瀚问。
“没什么,我就是想随便问一问,”蓝鹊掰着自己的指骨,期期艾艾地说,“你有比较要好的玩伴吗?就是那种,特别亲密的,过去经常相处的,愿意为你牺牲点什么的人?就像是青梅竹马的感觉?”
“你问这干嘛?”
“呃,我只是感觉你最好提前预备一个。”蓝鹊说,“如果你刚好需要使用……我是说如果你刚好需要帮助,一个青梅竹马总是更可靠些,对吧?从幼年时期开始建立的关系更能保证情感纯度——我的意思是说情谊更真挚纯粹,所以你当然应该找个人当青梅竹马!这绝对是一个很棒的提议!”
它极其浮夸地干笑了好几声,接着又紧张兮兮地问:“所以你有吗?”
“那大概也可以算是有吧。”
“那太棒了!她跟你差不多大?还没来得及结婚?她已经有对象了吗?”
“他男的。”罗彬瀚镇静地说。
“噢,噢噢……男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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