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不知道这运河一旦开始开凿,意味着上万户家庭的青壮会被朝廷征发,不会不明白运河之下将是白骨皑皑。
可是,反对有用吗?
这件事商议了几年,皇帝还是要办成,为此不惜贬斥了崔世栗,打压了卢怀慎,警告了高巽,他们能有几斤几两去阻止皇帝?
姜承枭则是面色复杂,他原以为皇帝做着一切其实是为了剪除太子的羽翼,没想到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朝政运河之事。
该不愧是皇帝么,稍稍动了些手段,轻而易举的一石数鸟。
现在的太子一系的人不可能会像前段时间那样阻止皇帝了。
齐王见太子出列,他自然也不会落了下风,当即起拱手道:“太子哥哥所言有理,儿臣也赞同父皇的决定。”
面皮还是厚啊齐王,刚刚是谁一直在给太子上眼药的?
姜承枭面无表的瞥了一眼齐王,这家伙演技见长。
太子与齐王都赞同了,更何况还有之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众大臣也没有拒绝,当即拱手齐声道:“伏唯陛下圣裁!”
不同意又能怎么样,皇帝铁了心要开凿,谁能阻止?
见此,皇帝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事儿终于解决了。
在偏房之中,史官拿起笔,快速在竹简上记下“宏业三年九月,运河事成,帝赞首。”
在这之后,皇帝又和大臣们商量了一些细则,随后阿翁运足力气,大声道:“退朝!”
“恭送陛下!”
大臣们起,躬行礼。
待姜承枭抬起头时,皇帝已经离去,光明内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
由于跪坐的太久,姜承枭腿脚有些麻痹,硬是用拳头锤了好几下才恢复一点。
“青雀腿麻了?”
郑善愿走过来,笑眯眯的着。那样子,和蔼可亲,让人见了不由得心生好福
姜承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让外祖见笑了。”
郑善愿笑着道:“第一次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出色了。”
裴矩看着郑善愿拉着姜承枭的手,亲密的边走边交谈,不由得眯了眯眼。
“大哥,走吧。”裴昀不知何时走到了裴矩边,轻声道。
裴矩点点头,与裴昀一起向着外而去。
“贤弟,为兄以往从不羡慕他人,今却有些吃味了。”裴矩边走边道。
“哦?”
裴昀一愣,左右瞧了瞧,发现没有人在他们边,方才问道:“大哥的何意啊?”
裴矩抚着胡须,看着外那道年轻的背影,感慨道:“贤弟,老夫现在信了陛下所,这位琅琊郡公确实不俗。或许老夫这话从前也过,但是今大朝之后,老夫对其再次刮目相看了。”
“大哥莫不是因为陛下封赏其辽东郡守一职?”
裴昀若有所思道:“想那辽东虽然苦寒,远离中原,但毕竟是一郡之地,环境虽然艰苦,但是不失为一个上好的磨练之地,他再相见,只怕其于朝堂之上的地位已不下你我。”
裴矩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老夫想的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
“何事?”
此时,他们二人已经出了光明,正在下台阶。裴矩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其他人,遂低声道:“贤弟可还记得陛下询问其满不满意处置卢亮一事?”
“记得。”
裴矩点头,凝重道:“此子心思玲珑,只怕是已经知晓了其背后究竟是谁在杀他,故而才会出那样的话。既回应了陛下,装了傻子,同时又显得可怜,让人看起来很是同。”
“大哥,你是不是想多了?”
裴昀斟酌再三,迟疑道:“此子纵然是块璞玉,但是他这个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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