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悄然退去,掩藏的意识冲破封锁,东方白触电般坐起。
他的意识还停留在陷入黑暗的那一刻,肾上腺素瞬间充斥全身,胸膛剧烈起伏,心跳犹如擂鼓。
下意识地摸向右腿,大腿在小腿在,太好了,脚也在!
虽然裹成了棕子,摸着比大腿还粗,好在哪一样都不缺,东方白的心情顿时拨云见日,像个缺心眼儿的傻子一样,咧着嘴笑出了声。
有什么事比历经劫难,活到大结局却依旧生还更值得高兴?
笑够了,东方白目光一扫——这是一个面积还算凑合的大号帐篷,军绿色的墙上画着显眼的红十字。
帐篷里床位不少,但只有他一个人。
正想问声有没有人,脑中突然恍惚一下,隐约间好像记得一群人赶到雷区之外,一个陌生的声音焦急的呐喊:“快来人,这里有人!”
又一个声音急声呐喊:“不能进,是雷区!”
“都特么愣着干什么,赶紧叫工兵排雷!”
“工兵马上就到……这儿有只暴龙!”
“暴什么龙,先救人……”
电影般的片段在东方白的脑海中闪过,再往后就是一队工兵小心翼翼踏入雷区,迅速开辟通向雷场深处的道路,想尽办法先把东方白抢运出来。
工兵有惊无险地抵达东方白身边,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后面有人问:“怎么了?”
“没事!”那人说,“他脑袋边上有颗地雷!”
东方白心头一突,不知道是真有这么回事,还是纯粹的心理暗示,总觉得当时他脑袋边上确实有点不同寻常的东西,而且还不止一个!
他姥姥的,当时要是脑袋再往边上偏那么一点点……呵呵,这颗大好头颅只怕早就变成了烂西瓜!
工兵小心翼翼地将他抬出雷区,送上一辆救护装甲车,离开雷场之前,他东方白看到一辆装甲工程车开进雷场,用一个特别粗犷的钩子钩住暴龙的尸体,然后一点点拽出雷场。
装甲车驶离雷场,他没能看到拖拽的结果,但一连听到了几声爆炸,肯定是暴龙又触雷了。
这玩意也真是够呛,死透了还要搞事情!
再接下来就没什么印象了,只有一片漆黑。
他不禁感到深深的疑惑,难道这就是敬老获救时的场景?奇了怪了,他也没醒过来啊,怎么记住的?
仿佛是得到了提示,又一段影像闯进东方白的脑海,影像中的他躺在帐篷里,正对着皱巴巴的篷这些影像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吧,他是真一点印象都没有;说都是幻想吧,又是那么的真实,搞得他都快神经错乱了。
东方白一阵迷惑:难不成我精神分裂?
不对!
抬起胳膊,往日虬结的肌肉全都不见了,几乎就是皮包着骨头。
东方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看身上,两扇排骨根根在目;再看腿,也就是骨头外边包了薄薄一层皮肉;再看小弟弟……还好还好,小弟弟还在,小弟弟没变牙签!
摸摸同样皮包骨头的脸颊,东方白悲从中来,这特么还是我么?
门帘掀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身影走进帐篷,声音又惊又喜:“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声音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影像里听过,东方白的目光挪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一些意义不明的淡绿色符号,它们就像一个个由米粒拼接而成的“米”字,但每一个字都缺笔少划,少的只有一两笔,多的只缺一两笔,完全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还有同色线条,迅速在护士身上勾勒出窈窕的轮廓。每一个被线条标记的位置,都有线条延伸出来,末端配以米式符号。
符号依旧看不懂,但防护服里头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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