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无踪:“怎么今儿个回来了?”
族学要求极严,放假极少,一个月才放人回家一次,现在距离上次不满一月,也难怪陈秋兰这么问。
“娘。”书案后的少年阴阳怪气地说道,“今天族内灵根测试。”
说话的是景青时这辈子的亲哥,今年八岁,排行第三,也就是所谓的“蛰哥儿”。
蛰哥儿大名叫景惊蛰,这么不上心的名字同样是景定寒的功绩,景青时只能庆幸自己没生在春分清明,或是谷雨小满之类的日子。
陈秋兰听到修仙相关就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转而一想,又晴了几分,带笑同景青时说道:“也就是你今后不用再去族学了?也好,正好你表……”
景青时打断她的无限遐想,极为干脆:“回母亲的话,我有灵根,特地回来告知母亲一声,以后要长住在仙城了。”
陈秋兰闻言一怔,一时没反应过来。
皆因景定寒前头十六个子女,只出了一个有灵根的。按陈秋兰的想法,她前三个儿子都没有灵根,景青时肯定也没。
毕竟在她心里,女儿不配。
“你有灵根?!”反而景惊蛰立马反应过来,一时又惊又怒,他猛地站起身,捶了一把桌案,脸上嫉妒得几乎变形,“你凭什么有灵根?!我不信!”
他是听他娘的话,觉得修炼苦,修炼累,但他想不想修炼,和想不想有灵根是两码事。他也上过族学,也见过修仙者腾云驾雾,御剑飞行,要说不羡慕,那才是口是心非。更何况,那可是仙城,能住进仙城里……景惊蛰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凭什么你能住进仙城?”景惊蛰大吼,他亲爹也才住进小镜山。
景青时险些回答他:“实不相瞒,大概因为我前世姓赵。”
危险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看到陈秋兰变得冷漠厌恶的脸,景青时还是决定不皮了。
她略过景惊蛰不提,对陈秋兰继续说道:“今日就是回来收拾一些东西,同时对母亲通报一声。”
“知道了。”陈秋兰连看都懒得再看景青时一眼,在她心中,要修仙了,基本上等于死了,不必再费心思了。她一边安抚儿子,一边下逐客令,“收拾好就去吧,也不用在家多做停留,你们修仙的,不都是住什么有灵气的地方?想必也看不上这凡人的房子,你的屋子以后就做它用了,你把东西都带走,免得遗落了日后没地方找去,逢年过节也不用你问安,有事找你爹,无事不用回来,你去吧。”
景青时:宁和景定寒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行了一礼,景青时也不惹人厌,转身就走。
回到自己住所,景青时打量了一番,既陌生又熟悉。
她两岁上山,一个月才回家两天,对家着实没什么眷恋,家里她也没放什么贵重物品,当然,她一个六岁的孩子,也没有什么贵重物品。
仅有的一个,目前也是薛定谔的盒子状态,贵不贵重,还未可知。
景青时关好房门,淡定地钻到床下。
家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单纯放箱子里锁起来,景青时着实不放心,这才想了个好地方。
她仗着身量小,钻到床下,在一处床底角落里,偷偷斜凿出一个小洞,《洪荒山河卷》就藏在这个小洞里,藏好之后,她只将小洞表面遮掩好,并抹平,床底光线黑暗,只要不是细找,没人会发现这里被做了手脚。此后,景青时只要每月确认一番就好。
如今被赶离家门,看来是放不得了。
景青时熟门熟路的找到小洞,打开封泥,将画卷取出确认了一番,是《洪荒山河卷》没错了。
将画卷卷好收起,景青时又整理了几件衣物,再看一番,倒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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