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少女痴痴凝视少年。
这是个从哈达毕烈死后就开始谋划棋局,第一步落子始于“子夜”入草原。
伊特格勒之所以困坐那荒凉小寺就是为了放下慈悲,步步叫杀。
那寺外顽石就是改写结局的落子,内里的天宝转轮法是借剑的酬劳,不仅仅是杀阿古塔,他的命还不值这个价,还有大小单于的命。
名生死始,法相如是,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伊特格勒没打算毁了草原,只是叫它重归混沌,在这片无尽的沃土中早晚还会降临出新的强者,而他很可能登基成皇!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杀了我还是放了我?”
蝶紫沫许是受够了远远注视他的背影,迈着算不得轻快的脚步向前,眯着美眸,只等洛阳拒绝便开出自己的价码。
“跟上。”
洛阳简单吐出两个字,迈步向西,踏着瞬影步,呼吸间掠向一处营帐,妇儒老弱挤在透风的帐篷中,另一边觥筹交错,带着刺耳的欢声笑语。
如是更不需要犹豫,剑起剑落,人死灯灭,迈步继续向西,直到昊日初生,赤红色的朝霞洒落,双手再染鲜红,却不觉不安。
这是长大了还是淡漠了?
洛阳自己说不清,只是觉得剑剑出于心,如是杀生只有畅快,之后便是惊恐,对错完全平心而论,若有一天错了是不是就会堕入魔道?
“剑啊,举起容易,放下难!”
那日扁舟一叶,青梅煮酒,老头懒洋洋地望着远空的青云彩雾,唏嘘不已。
匆匆回首今朝,洛阳不由探手握住忘四,痴痴看着,左手并作剑指,在剑刃上一点点抚过,最终屈指轻弹,嘴角的弧度从无到有,如朝阳般灿烂。
这场景如画,可分不清是浑然天成还是妙笔生花,蝶紫沫愣了许久,转而同样享受起安宁的清晨。
好久都不曾这般了,不用算计很久很久之后,切实活在当下,享受着清风、花香、暖阳以及每一种难得的美好,刹那即永恒。
“换个面皮,更上!”
洛阳继续开口,指引剑光扶摇而起,咸阳还没查看,眼见兵出雄关闪击大魏,他只允许自己享受这短短的刹那。
“我们去哪?”
蝶紫沫轻声说道,声音方落明耀剑光入目,笑容随之变得凄美,还是一如既往的难以揣测,还以为会手下留情……
不杀生,不留情,昆仑的剑还真是难以置评。
收剑红颜殒命,洛阳没有多看一眼,扶摇自入云空,遁虚隐入咸阳,在城头深吸口动人烟火,瞥了眼左右城卫,冷声道:“甲字预案,立即!”
声落战鼓动天,钟声在四面惊起,马车究竟散入街头,无多时长街空荡,即便是庙堂都变得空空如也。
擂鼓、击钟的军卒眨眼间也不见踪迹,洛阳伸了个懒腰,迈步落向长街,自东向西慢慢走着,走的是直线,有墙翻墙,绝不绕行,引得鸡飞狗跳。
走过一城,飞身落向南门,大步向北,纵横交错时飞身立于绝对意义的城中,神识散开,青石下,水渠间,巷陌街角,一枚枚阵盘飞起崩解,散作零零光雨。
做完这一切洛阳没有起身,神识不断探入地下,破开无数封禁,在几乎绝不会有人搜寻的百尺之处再度泯灭无数阵盘,至此方才松了口气。
城里有两座法阵,一座是妖族残留下的,一座是根据富豪商会阵法遮掩藏觅起来的困阵,核心就沉在地下,不论是对内对外,都得毁去。
咸阳城不能有阵法,若是咸阳城被泯灭也就没有大秦了,有空得去趟书院问问夫子,书院究竟想不想得国教的位置。
若是不想还得想办法在城中摆下阵法,昆仑的剑阵是不行的,山上的人从没打算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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