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馆。”
两个同来的人,利索的揭开冰棺盖子,道士凑到老太太耳边儿开始念叨,反正就是你想见的人山高路远,来不了,你就安息吧。然后还夹杂着几句连林骁都听不懂的咒语,念完,拿过一把纸钱,把老太太眼皮往下抹。
道士无论怎么抹,老太太的眼睛还是睁的老大。林骁都为这道士着急,哪知他还气定神闲的回到桌前,刷刷刷几笔画了张符,用法印盖了章,贴在老太太眼睛上。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这符贴上去,老太太就不会盼那几个人了。”
林骁却看见,老太太身上的怨气越来越浓,但始终不肯离开那个老头半步。他把周大和喊过来,问:“那个老头是谁?”
周大和顺着林骁指过去的地方看,脸色大变,“他怎么会来?”,说完气势汹汹的就要冲过去。
林骁连忙拉住他,“那是谁?”
“林师傅,你先等等,我去把他赶走了再说。”
林骁劝道:“别去,赶吊唁的客人,是对逝者的大不敬,也会让主家倒霉的,你想你妈走的也不安心?”
周大和气呼呼的说:“你不知道,这遭老头有多坏!十年动/乱那阵,他和我爸都在镇上中学教书,有一次他和我爸蹲厕所,我爸衣兜里的伟人语录掉到了粪坑里。他去告密,说我爸是反动派,故意把语录扔到又臭又脏的茅坑,是对伟大领袖的亵渎,是反动派隐藏到人民群众当中的敌特份子。就这样,我爸一天一小斗,三天一大斗,他们对我爸拳打脚踢不说,还开公审大会,让我爸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吃茅坑里的粪。我爸身心惨遭折磨,没挺多久,就丢下一家老小去了,剩下我妈辛辛苦苦把我姐弟俩带大。”
难怪老太太失控,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林骁虽然年轻,也知道那个年代很多的荒唐事,但那些事都不是谁个人的错,整个社会风气如此。
既然今天这个人能来,也说明确实有了悔过之心。不过人还是要请走的,不然老太太一直不瞑目怎么办?
林骁叹口气对周大和说:“那你还是去把他请走吧,记住,不要赶,也不要骂人,要客客气气的请,并奉上回礼。”
周大和还是识大体的,过去递了烟,打了招呼,顺利的把人劝走。林骁看到周家老太怨气稍稍减退,不过速度极慢,照这样下去可不行,等鬼差来了还没退的话,就坏事儿了。
林骁摇摇头,看来只能去干和“同行”抢饭碗的事儿了。便和周大和说,要诵经超度亡魂。
周大和马上去和几个道士说,他们休息的时候,有另外一个道士诵经。那几个道士立马不干了,说白事最忌讳的就是同时找几家做法,老人会去不到西天,见不到佛祖的,并且主家还会灾祸缠身,霉运当头。
周大和也不是三岁孩子,知道他们那点儿心思,再三保证之前讲好的价格一分不少,还每人多给一个红包。几个道士立马不做声了,在旁边喝着茶,抽着烟。
林骁来做白事,准备也充分,到内堂去换了金丝八卦道袍,脚底换上千层布鞋。器宇轩昂的返回时,大厅里的人都惊呆了。这飘然出尘、仙风道骨的年轻人是谁?周家还请了另外的道士?反观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的几位,实在和眼前这人没法比啊。
周家大姐都不好意思的拉过周大和:“兄弟,你哪儿找的这么个道长?像电视里的神仙一样。”
周大和从包里摸出名片,“诺,小区门口地上捡的。”
林骁去掉周家老太眼睛上的符纸,又在她灵前上了香,然后盘腿坐下,心无杂念的开始诵那《太上洞玄灵宝天尊说救苦拔罪妙经》。
听着林骁口里的经文,周老太太的魂魄自觉地向林骁靠拢,也盘坐在地,一遍经文念完,老太太身上的黑气全除,又露出那副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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