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一声清脆的大喝声打断了两方的剑拔弩张。
杨宁收起了内力眯起眼睛,众人也下意识的停了下来向陶府门内望去,只见那陶府小姐一袭桃色长裙,右手端在腰间,领着侍女和护院信步而来,不卑不亢,气势滂沱,眉眼间竟让人有种英气十足的感觉。
“杨堂主如此恣意妄为,可是欺我陶府无人?”
身后的侍女和护院都是满脸的无奈。
吕放果断的瞪了小李一眼,小李苦着脸委屈的摊了摊手。
“吕大哥你不必怪他,只是大家为我陶府出生入死,我陶香芸又岂能作壁上观。”
宛转悠扬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耳中。
护院们顿时满脸动容,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为陶家护院,值!
香芸话音一落,缓步越过众人,走到杨宁面前正视着他,“杨堂主请务必给我个说法。”
夏日的热风吹不净她额间的香汗,恍惚间众人只觉得这里站着的不是个名门千金,而是巾帼将军。
就连一向在官山城横着走的杨宁也不禁甩了甩头,有些恼羞成怒,自己竟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感。
婚书又再次出现在他手中,“呵,陶小姐莫不是忘了这个?”
香芸却是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这婚书我自然是见过的。”
“既然如此,陶小姐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缓过神来的杨宁又是一脸的得意,只要有这婚书在手,自己师出有名任她陶家是何大门大户也占不到理去。
“这婚书却是与我无关。”
“陶小姐在与我说笑?这上面可是明明白白的签着陶老爷的大名。”杨宁皱着眉道。
香芸轻轻摇头,“上面可有我陶香芸签字画押?”
“陶小姐这就是要悔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自然是由父母做主,何时轮到你在此诡辩!”
杨宁沉着脸,一句话就把悔婚的帽子扣上了。
看着他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香芸反而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确实如此,但,我天明律法,哪条规定了子女的婚事便要由父母做主?”
顿了顿,香芸正经神色道,“我的婚事我自己说了才算,香芸已有了心悦之人,便是违了世间的一切常理,此生,也非他不嫁!”
“这……”杨宁自己也没读过两年书,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哪敢跟香芸谈论律法。
“这等离经叛道的言论,当真是亘古未有……”
“那我……”香芸一挥手将身后护院手中的细剑拔出,直指杨宁,“便做这千古第一人吧!”
远处的柳树枝微微摇摆着发出哗哗的声音,陶府门前数十人聚在一起却是鸦雀无声。
众人都好像魔怔一样,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柄剑。
剑尖微微颤动着,就好似在场众人的心神。
那剑身却是纹丝不动。
像极了某个女子的心意……
好半晌,杨宁才回过神来,额头已是细汗遍布,一个二流武者竟被个纤弱女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陶……陶小姐这是何意!”第一个字有些颤抖,杨宁气恼的将声音提高了三分。
“杨堂主觉得这是何意?”香芸轻描淡写的微微一笑。
杨宁一脸的阴沉,这女子三番四次的让自己丢了面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些教训。
“哼,陶小姐莫要耍那自刎的把戏,你的死活与我无关,我不吃那套。”
轻笑着摇了摇头,香芸举着剑的手有些酸,但她此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下来的,“我不是那等脆弱的女子,今日你若再拿那婚书辱我清白,我便与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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