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步之隔,楚琉素清楚的看到了秦泊垣眼中的心痛,复杂等许多情绪,她知道,他在害怕,他怕楚琉素跟秦菀一样,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公,我很好,你放心。是琉素……不孝,又让您操心了。"她声音平淡,没有情绪波动,可握着张妈妈胳膊的手,不自觉的打起战栗。
"傻孩子!你无事就好,外公老了,虽然不能时时护着你,但在你有难时护你周全,我还是能做到。"秦泊垣直立在牢房前,烛火下的他,是那样的苍老。
眉宇不复昔日,楚琉素顿时泪如雨落,是她不孝,是自己不孝啊!这感觉犹如铁锤敲在心上一样,叫她难受得紧。
"外公,你放心就好,"楚琉素敛下眉眼,从张妈妈胳膊上松了手,继而拢了拢大氅,冲着秦泊垣伸出一只手去,道,"外公,你回家罢,等琉素出去后,一定回家小住几日。"
秦泊垣下意识握住她的手,却眉头一挑,直直看向楚琉素。
可她恍若不见秦泊垣的疑惑,接着道,"你走罢,切莫为这事操心操肺。外公最主要的是好好保护好身子,这才是琉素最担心的。"
秦泊垣握紧她的素手,有些凉,却也有些暖,似乎是暖在了心中,他连连道,"好!好!外公听从琉素的,这就回去!"
楚琉素莞尔勾唇,她知道秦泊垣虽然脾气臭,可头脑极为好使,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呢。
这一感人的场面,顿时感动了不少人。又有几个人敢冒着杀头的危险,来看望罪臣之女呢?
虽说有血缘关系,可秦将军府嫁出去的女儿等于泼出去的水,本该毫无关系,现在轮到楚琉素这一辈更是莫不如亲。毕竟,这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谁都懂得。秦泊垣还未离开,他怒气冲冲地问,"楚凌昊在哪?!"
狱卒被这一嗓子差点吓得跪下,他尴尬地道,"老将军莫急,宁国侯是罪臣,故而关押在重地,这人您是万万看望不得的,奴才……"
"老子知道!"秦泊垣截然打断他的话,不过是想要训斥一顿楚凌昊的,既然不能,便也作罢。
楚琉素无奈摇头,轻声道,"外公慢走。"
秦泊垣深深看了眼楚琉素,嗯了声,潇洒离去。
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走。这是秦泊垣的一贯作风。楚琉素在后无声的笑了,眼波柔和。
"哟,这地位不一样了,就是厉害啊!"光听着讥诮的声音,像是别人欠她八辈子银子似的,楚琉素走回草席上坐下,淡淡地勾唇,"三姐倒是很有雅趣,既然你有本事那你也让你外公来看你就是。"
谁还不会说了?楚琉莹要是有外公,那就好了。可惜,她娘亲出身于红尘,何来的外公?楚琉莹冷哼一声,转话去叨扰开楚琉诺了。
现在早已是深夜,楚琉素等人皆是全无睡意。张妈妈瞧见楚琉素的面容,眼下一片乌青,心疼地道,"小姐去靠一会吧,老奴在你身边驱赶着虫子,您大可放心,无事的。"
楚琉素闻言心中一阵感动,却依旧摇摇头道,"无事,妈妈要是累了,就去歇歇,我现在还不累。"
楚琉月见此,心中嫉妒的要命,月影被分散到另一个牢房了,故而无人照顾着她。方才那只老鼠,差点吓掉她半条命,她就是想睡,却也不敢。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漫长的,楚琉素都记不得这是她算的几个时辰了,直到牢狱尽头之上那破旧的窗户微微透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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