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比从前温和柔顺许多,半推半依着宋肖,目光一转,笑道:“你何时起来的?怎么从昨儿夜里就见不着你了?”宋肖揽着她的腰身,为她正了正发髻上斜插的琳琅玳瑁翠簪,说道:“你昨夜醒来,我自然是要先来看你的,可是政务还未忙完,自然也要在看完你之后,回去处理。省的那些老臣整日里说你不好,又说我沉迷于美色。”
琉素也从未见过如此好说话的宋肖,突然感觉就像是喝了蜜似得,灌满心口,甜得发腻,却依旧甘愿这样甜下去,她羞怯的笑笑,就听宋肖说:“暮苒说你身子还未好全,加之早前受过伤,这次是需要好好调养着才行。”琉素怔住,压根没听明白宋肖在说什么,只听见‘暮苒’‘身子’几个字,生怕宋肖有后话,毕竟她可没怀孕。
也不知晓暮苒可看出来了?她那样叫人折服的医术,不会看不出来吧?可若是宋肖知晓了,昨夜再说他们孩子很好时,就应该说出来了,且不会说这个自讨难受才对。她觑了眼宋肖,但见他依旧笑着,似乎未发觉她的失态,便想快逃离,推了推他肩膀,说:“快走吧,还要赏花儿呢。”
俩人因为是偷偷出宫,不得叫人发现,省的说三道四,所以说的便衣,很是普通的两套衣裳,像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似得,而且手牵手,很是恩爱。琉素这是第一次与宋肖乘车马,有些小激动,又有些开心,却还有些不安。
自己也不知道在不安些什么,好似是宋肖从来都是暴脾气,突然变得好说话了她还有些不适应。一路都伴随着踏踏的马蹄声,琉素看向京都,越看越觉得好看,既繁荣又富丽,可这些极美的风景,却不及身畔那人半分眉眼。这样想,又看了眼宋肖,宋肖挑眉斜睨她,问:“嗯?”
阳光洒落于帷幔之中,余着一缕清冽,他的气息也在逐渐变馥郁,气息也渐次加重,琉素羞红了脸,软嚅道:“快放我起来,这是在外头!”宋肖却禁锢着她,不叫她动弹分毫,笑着说:“这天下是我的天下,也是你的天下,在外头又如何?我就是站在城门上吻你,又有谁敢说半分碎语?”
琉素不禁更是惊愕,宋肖这厮何时变得如此厚脸皮?这样露骨的话都敢道出口,这下子,琉素更是羞赧,可羞归羞,口中却说:“不要脸!快容我起来!”宋肖说:“就不。”琉素怒嗔他一眼,却是并无半分威慑,三分娇嗔,三分柔媚,三分羞涩,还有一分虚弱,宋肖就算在想闹她,也经不得她刚刚病愈,便揽她入怀,安抚道:“好了,是我不要脸,你罚我可好?”
“谁要罚你了!”
宋肖的笑声冲散在笃笃而踏的马车声中,于**融软,草木扶疏,青葱翠绿间,更胜暖意。他们此去是沾雨寺不远处的一座山脉,抵达之时,已经是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却更掩映两侧茵茵翠绿莽莽一片的草木峥嵘,于桃李盛开,春暖花开的好时候,绿了芭蕉,红了樱桃,**渐渐把人暖。
俩人下了马车,漫步在重重阶梯之间,无边无垠的天际逐次展露出朵朵白云,大片大片的浮在空中,天间映着光芒,他俩一步步走着,影子渐渐显露出来,两道斜长的身影,映衬于台阶上,被阳光拉的老长。种植于两侧的斜飞草木迎风而动,沙沙的响着,这一刻中有着难得的寂静。只是手牵手,步履轻盈,亦步亦趋,感受万籁俱静,万物舒展之态。
碧绿山脉渐渐露了头,崭露头角,只是一点便已见势头,悬崖浮空,山峰耸立,峥嵘繁茂,青葱莽莽,于大片之间,露出崭新的空气,烈阳大开大合之间,云腾萦绕,环于群山跌宕汹涌澎湃之间,生出云缥缈绸缪朦胧之感。越往上走,越见视线开展,映入眼帘的青色重重叠叠,仿佛是云海翻滚,巨浪一波翻过一波,一浪高于一浪,翠山钟灵毓秀,山河壮丽叠嶂,端是个叫人心胸开阔的好地方。
他俩的手,紧紧相握,再也不曾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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