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又来寻扇坠子了?”瑶这话说的有点前后不搭,她只是不想谈论“新嫂子”的话题,有点心烦意乱。
“岂敢岂敢!瑶神的手艺可堪称四海八荒之一绝啊!”
“这次可又是要拿什么做坠子?”
“全凭阿瑶做主!我今日只关心,这迎亲的宴席,用的什么好酒?”
“酒也吃得,东西也取得,倒像是你一贯的做派!”瑶笑道。
往日里神宫的生活清淡寡味,八卦便为这些底层的小仙娥们提供了很好的心灵养分。一有风吹草动,小道消息便像长了翅膀一般漫天飞舞,大家津津乐道、乐此不彼。
“玄矶娘娘不简单啊!年纪轻轻便当上了妖界共主!”
“哎哎,据说玄矶娘娘的来头大的很……”
“不然呢!普通神仙怎能入得了咱们云中君的法眼……”
“那瑶神怎么办?”
“你瞎说什么呀?”
“瑶神喜欢神君,这你都看不出来?”
众小仙七嘴八舌地八了遍。
虚离子上仙时不时来拜访。这倒给平日里颇有些尴尬的气氛平添了几分生趣。他一来,云中君的心情大好,众人说说笑笑,耍耍闹闹,自然云起宫一片祥云开泰。
“君子累于物,不累于心嘛!”
神宫的日子有时也并不全然那么美好。
他在的时候,自然是很好的;他不在的日子,不免心生无聊,生出些许哀怨的情愫来,这真不像玄矶自己。她开始有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近期和瑶姬倒是愈发亲近起来。瑶原本看起来不善言辞,且对自己也保持着安全距离,可几番接触,深聊下去,却发现她谈吐不俗,是个宝藏女神。玄矶可以理解:作为帝女,她只是不经常表露心迹,善于藏拙罢了。
那日,玄矶来至瑶居住之寝殿——风雨阁。见她香闺窗前案几上载着一处红豆盆景。猩红色的红豆似一颗颗红玛瑙,密密地排列,簇拥在枝头,分外惹人怜爱。
“红豆南国千千结,入骨相思知不知?”她坐着痴痴地吟诵,转念又似想起了什么,笑着打趣道,“敢问瑶神,卿之所思何人也?”
瑶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所思何人,烟波浩渺;欲见无缘,月明万里。”
“究竟是哪个人间帝王,得我们瑶神如此垂青?”玄矶并不理会她打太极哑语,决心一追到底。
“非是人间帝王。”
“哦?那么……?”
“无缘便无缘罢了,何苦相逼来?不如清茶一盏,笑看风云去,来!”瑶做一个“请”的动作,将玄矶迎至香茗烹茶处。
“谁言——离恨从来在人间,我说——九重之上更执念!”玄矶以金玉簪敲击茶盏,笑着吟唱道。她似乎觉察到了什么,便也不再纠缠这个话题,索性跳到了下一个。
“世人都说但凡食卿草之果实,可媚君王,果有此事?”
“皆是谬论,矶皇怎可信之?”
“怎么说?”
“君王割据称霸一方,以淫威布施天下,认为世间万物尽皆唾手可得,然终不过一死,求长生秘术而不得,生出这上天揽神女之心,揽便揽了,还硬说是神女有意侍君,此为贪欲其一;若是霸业受阻,帝国分崩离析,百姓不得安宁之所,不免找人替罪顶背,于是生出这‘女祸论’来!说是媚君,实为权谋此其二,故而不可信。”
瑶一番话,玄矶听在耳里,记在心上,何尝不是句句在理呢!
“都说君王有意,神女无情,如今我算是明白了。”她又道,“既然世人如此污蔑你,为何还要善待他们?”
“若是天下乐意翘首信之,百姓内心平静、安居乐业,污便污了,我又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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