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张玄歧忽然觉得前方有一股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如同拍打沙滩的潮水一般,一浪接一浪,带着张玄歧向前飘浮。
不多时,张玄歧感觉近前的那股气息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湿热,隐隐能听到气息出入的嘶嘶声。他察觉这气息共有两股,看情形是从正前方空中的两个孔洞中发出来的。
在这两股气息的裹挟之下,张玄歧身不由己,不断地靠近那两个孔洞。不一会,他感觉身体迎面撞上了一面岩壁。那岩壁的上方不远处,气息进出的声音很是明显,想来便是那出气的孔道之所在了。
张玄歧伸手摸向岩壁,只觉得触手处并不像是冰冷坚硬的石头,反而颇有几分温软。岩壁的表面并不光滑,上面布满了短短的木茬,仿佛刚刚收割的稻田地面,又像是古栈道朽坏之后,遗留下来成片的小木桩,很方便人上下攀爬。
张玄歧手脚并用,沿着这些木茬向上攀爬,过了一会,只觉得上方似乎古藤密布,许多胳膊粗细的藤条,从上方的半空中垂了下来,被湿热的气流吹得在空中乱摆。
张玄歧伸手抓住一根藤条,只觉得这藤条上仿佛生满了倒鳞,颇为扎手,但是一旦抓牢了,却不容易脱手。因此,他便放心地抓住藤条,双脚踏着石壁上的木茬,到这里,袁从真的脸上已经是笑逐颜开,似乎对老者的这番话心照不宣。张玄歧留心看了看,周围的十二人当中,一多半人的脸上都是附和的神情。他冷眼旁观,知道那位老者心里向着袁从真,话语间未必没有偏私,但是他判定袁从真取胜的话,事先没有安排下任何的铺垫,贸然就说了出来。可见他相信,以袁从真平日在赤城山的地位声望,以及这次夺得百花会花魁的豪举,自己的这一判定,没有人会公然反对。
这时,先前那个胖老者忍不住打断道:“齐师兄,宋姑娘的技艺固然高明,但是未必就能压过其他人,这事要是由你三言两语就定了下来,大家未必都心服口服!”
那老者齐从云,虽然素来在同辈中没有什么威望,但是在赤城山众人当中,以他最为年长。这时他见那胖老者公开反对,一张老脸顿时变色,愤愤地说道:“全师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既然是本年的执事,执掌本山的大小事务,行事自然会公正无私,说话自然有凭有据,岂能由你任意反对?来年要是轮到你担任执事,我也是这般对你,你又怎样?”
那全姓胖老者正要答话,一旁的瘦老者伸手拦住了他,抢先开口说道:“齐师兄,咱们师兄弟同门几十年,情谊深厚,谁也不会无端冒犯谁。全师弟的意思,是本山遴选紫府神宫的应约之人,是件大事,须得一一征求大家的意见才是。你也说了,众位少年执事在施法中都露出了破绽,你又如何断定,宋姑娘的破绽就小一些?恕我们眼拙,我倒是觉得六位少年执事难分高下。”
齐从云冷笑一声,说道:“说来说去,你们不过是对我的意见不服罢了,何必牵扯上宋姑娘!你们想要怎样,直接说出来吧!”
那瘦老者安凌云冷冷地说道:“齐师兄是本年的执事,职责在身,这事该当如何处置,自然得由你来定。”
齐从云说道:“哼,我这执事也是有名无实。照你的意思,咱们六个老东西,各自表态选出一个人选,然后提名多的为胜,这样成不成?”
安凌云说道:“正该如此。此事既然是公选,自然要一一征求大家的意见。若是大家都认为宋姑娘技高一筹,我和全师弟还能反对不成!”
齐从云脸上的愤愤之色尚未退去,这时只好悻悻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都表个态吧,我瞧着宋姑娘技高一筹,可以作为本山的应约之人。”说时又看了几位老者一眼。
余下的几位老者,也都先后表明了心中的人选。算下来,六人之中,胖瘦两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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