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陷入思绪。莫倚楼随地盘腿而坐,把长琴架在自己的腿上,慢慢弹奏出琴声,乐声轻盈、略有伤感,正如心声。
封淡淼闭目倾听,微有感触,“这琴声倒符合这景致。”
一曲弹罢,余音绕梁,令人回味无穷。莫倚楼抚定了琴弦款款道:“情致如何景致便如何,若说这琴声符合景致不如说符合大人的心境。”
“莫大人又是何种心境?”
莫倚楼愁上眉梢,闭上了双眼,脑海里映现着苍鸾对自己的叮嘱,他双目深得无边,冷得无情——我许你为封尚书内人,替朕看好他的一举一动。
莫倚楼冷淡又无奈的垂头叹息,忘忽旁人的自言自语道:“明明可以有别的办法,你却执意选择伤害你认为无关紧要的人。”
“你什么意思?”封淡淼情绪微微颤动,心中的愧疚仿佛正如莫倚楼所说。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自己大可向苍鸾阐明自己一厢情愿爱慕有鱼,何必假做戏欺骗他,着实是愚不可及。
“额…”莫倚楼回了神,吞吞吐吐的解释,“我的意思是…某些事换作我做决定,我宁可自己焦虑苦闷甚至牺牲,也不会去牵涉一个无辜的人,何况是自己在乎的…时候不早了,我得进宫面圣。”
“你去吧。”封淡淼正想出门找尉矢,因为尉矢对这方面很有心得。
封淡淼快马扬鞭,很快就来到尉矢的府邸。大门前却见舒晋掌着扫把文文静静的扫着积雪,他前几日便到了鹿州,他从来一股主子气势,怎么今天亲自做起了下人做的粗活。
封淡淼打了招呼:“舒晋,尉矢呢?”
舒晋:“封尚书,他在屋里。”
封淡淼下了马,好奇道:“你怎么做起了粗活。”
“现在国泰民安,不用筹谋作战,我何不做些粗活。”舒晋尽管面无表情,但封淡淼能体察到他心如止水。舒晋:“我和尉矢打算回郦地。”
如今苍鸾贵为天子,一改封地制为伪郡县制,不再有各国之分,如郦国改称为晋郦,晏国改称为苍晏,只是名字换改,诸侯的身份依旧是王,享受王的权利。只要众诸侯安安分分的待在封地,天下便不会大乱。
郦国等同复国,舒晋梦已达成别无他求,仅想回去尝尝家乡菜,听听家乡童谣,如若假郦王不安分,也好把他做掉。
舒晋:“你什么时候请郁御史出宫来聚一聚,我得当面感谢他。”
封淡淼脸色略显难堪,“这个…恐怕有点困难,所以来找老尉。”
尉矢听封淡淼一番阐述,当即把封淡淼拽去了青楼。八字的一撇他都给他俩画好了,却被封淡淼搞砸。尉矢怒其不争,主要原因还是封淡淼不肯正视自己的心态,喜欢就是喜欢,管有鱼是男是女,不喜欢就不喜欢,何必纠结。
“你是不是傻,那实话是能说的么,再说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干脆。”
“你拖我来这里干什么。”
青楼里弥漫着刺鼻的胭脂味,充斥着恶劣的欢声笑语,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倚着楼召唤客人,千姿百态,风情万种。但是封淡淼久经沙场还是习惯血腥的味道。
尉矢翻了白眼:“带你来挑一个姑娘回家当媳妇呗,男大当婚嘛。”尉矢召唤老鸨,一把银子抛给她,“这位妈妈,开间雅房,来一打美女。”
老鸨颠了颠手中银子的重量,笑咧咧道:“好嘞客官,楼上请。”
封淡淼推开吊儿郎当的尉矢,“我要娶也娶个清白女子,堕入风尘的不要。”
尉矢紧拽着封淡淼上了楼,“你懂什么,你要娶媳妇之前总得试一下自己是不是喜欢女人吧。”
封淡淼无语,有些失措,“难不成我还喜欢男人?”
“你不试怎么知道你不喜欢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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