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要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既然你往我们娘俩头上扣屎盆子,咱们就得好生说道说道了。”崔玉啪的一声盖上手里的账本,也不说结算了,冷声道,“先说你没凭没据,在我们门里满嘴喷粪,但凡我跟我娘受不住你的谩骂想不开了,虎子都会拼了命去官家去敲击鸣冤鼓,让官府大老爷给咱们评评理。到时候,是打是刮,全看理在哪边。再者,便是说收药这事儿可早就有里正叔给担保了的。您如今这么逼我,可不是觉得我们崔家没了主事儿的男人,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还没拿到货款的人,这会儿除了觉得王英上不得台面,心里可也开始埋怨这泼妇来的不是时候了。加上以前王英去谁家不想着法子的又拿又沾的?尤其是有人家办酒席时候,她可是光盯着肉跟馒头拿呢,手脚不干净的让人提起来就鄙夷。
相比之下,懂事儿脾气好还能拉拽着村里人挣钱的崔玉,可不就更讨人喜欢了?
“王英啊,差不多就得了,你说你拿了一堆烂枯草过来,真当人都是傻子啊。”
“就是说的,唉也亏得大壮能受得住她,丢人可都丢到家了。”
崔玉家的屋子本来就不大,这会儿大伙儿为了看热闹,又都凑在了一起。七嘴八舌的可是清清楚楚的传进了王英耳朵里,她到底也觉得有些羞臊了,但拿不到钱又不甘心。
当下,可就把话头转了,怒道:“咱们可都是乡里乡亲的过了几十年,这会儿为了崔家的几个臭钱就这么数落我?说到底,你们有几个跟崔家真心好的,还不是为着钱!水根家的,你不知还说崔家娘俩都是丧门星吗,咋的现在改了口?”
这一段话下来,倒是把崔玉逗乐了,还真是没脑子呢。在座的人里,有几个没背地里嚼过她崔玉跟李氏的舌根的?不过是现在她的日子过起来了,外人才慢慢收了那些话。
可现在王英一翻腾,可不就把人都得罪死了?
“别的我不多说,既然婶子这么想,只怕在外头也是这么传的,既然这样,我收柴胡的事儿就到今儿为止了。以后大伙儿谁有了药材,就自个去镇上卖吧,左右收的也不只是一家。”
这话一落,可就唬了不少人,原本还看戏看的乐呵的人可就纷纷开口劝说起来。她们又不傻,也不是算不清账,新挖的柴胡要赶着紧的换钱,从陈河沟儿到镇上可是有十几里路呢。再者,这里的价格也比镇上的不低。
外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起王英来,让她心里又羞又恼,可就是堵着门非要让崔玉收了她的药材。不然,今儿的事儿可就没完了。
现在可就不是地道不地道了,完全就是蛮不讲理,非要强卖了。说到根上,可不就跟抢钱一样?无非就是看着崔家没人给出头,想要讹人家一把。
真僵持着呢,外面就传来了陈有福肃然的声音。接着,黑着脸带了刘大壮过来的陈有福,就进了门。
早些时候崔玉让崔虎子去给他送了些点心,顺便说今儿给村里人结账,请他来做个见证。原想着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打算晚些时候来露个面,谁知道刚刚听说王英那婆娘过来闹事儿了。
“没事儿都堵在人家屋里干嘛?一个个吃饱了没事儿干啊!”陈有福心里也是恼火的很,刘大壮家那口子在村里闹腾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次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到了人家里头,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虽说村里的事儿有时候就是办糊涂案,有了啥事儿,他也总在里面和稀泥留下两家的脸面。可如今村里多少人明里暗里夸着崔家呢,要是惹恼了,到时候失了跟长春堂的联系,可不也是他们村子的损失?
说起来药材的钱不多,但架不住一个村子百十户的妇人一块挖药啊。再者他眼毒着呢,瞧着崔玉行事得当,出门也不胆怯,日后定然不是个简单的。所谓莫欺少年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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