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璟名啊,老张爷子,他在上山下乡的时候,有过一段恋爱呀,也知不道他给没给人家大闺女鼓捣上大肚子。我觉得啊,这事肯定跟他们现在闹离婚有关系,你信么,小春?”
徐小春无聊的看着窗外的大雾,不唸声。
孙大婶见徐小春根本就不想听,她把刚才从他眼皮底下夺过来的那本黄皮书,往他桌子上“啪”的一拍说:“你就是想媳妇了,唉……不说了,这大雾我看一时半会儿是散步了咯。唉,跟你说话真没劲,我还是家走,找人玩长牌去。”走的时候孙大婶伸手摸了摸兜里的药,嘴角露出一丝奸笑,她爱占小便宜的毛病又犯了。孙大婶把围巾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的脑袋,只露出两眼。根本就不打算付药钱,扭头便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扭过头来悄悄的跟徐小春说:“春啊,我告诉你啊,听说张璟名他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呀……你知道了就行,别跟别人乱说哦……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知道么?”
徐小春现在又上下打量着,围上围巾的孙大婶的样子,她头上围着花花的围巾,身穿花花的衣服裤子,脚蹬花花的小棉鞋,他突然发觉,这孙大婶完全是个活脱脱的菜花蛇,长舌头的菜花蛇。最后看她真的要走了,开口说:“没根没据的,别人的事,打听的那么细干啥?您老慢走啊。”这大雾的天,路不好走。徐小春实在是受不了这孙大婶的嘴巴,便没有挽留她等雾散了再走。
外边的雾气还是很大,就像是某个神仙,从天上施展了法术,用雾气把小镇笼罩了起来,让人们什么也看不见。孙大婶开门出去的时候,只见那雾气直往屋子里窜,就像深山老林里的一个千年蛇精的洞穴,阴森森的冒着寒气。
一辆出租车开着雾灯,缓缓慢慢,小心翼翼的行驶过来。那车速,跟晚上散步的人们行走的速度差不多。雾太大了,出租车的司机终于安全的停在了徐小春的诊所门口。徐小春从窗外看去,依稀能看见那个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人影是李丹。
李丹进了诊所,摘下帽子和口罩,抖了抖身上的雾霜,说:“这天,是说变就边呐,昨天还挺热的,今天就冷的没法。打车过来,还不如走着快。”
徐小春给李丹倒一杯热水递过去说:“秋冬交节的时候,天气就这德行,跟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挺正常的。我看明天,这天它还会热起来。”
李丹把手提包放在一旁,又摘下围巾,坐在徐小春办公桌的对面,看着他取过药瓶和输液器材,熟练有序的给自己纤细的手臂用皮筋绷住,再对着凸起的手背上的血管,准确快速的扎进一针,手法老辣,一针见血。只见那殷红的血液,倒窜进输液管里一厘米左右,徐小春迅速的松开输液管上的辊轴小闸。药液缓缓的把李丹的血液顶回血管,今天的治疗正式开始了。
李丹看着自己手背,细嫩的皮肤上,有着几个点点的黑褐色的结跏的针眼,就像苍蝇屎一样。李丹的心情就和外边的大雾似的凝重。她看着衣架上的药瓶有点发呆。徐小春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文文静静,像是一朵含苞的荷花,楚楚动人。李丹发现徐小春平静的注视着自己,问:“春弟,你在看什么?姐的脸上有苍蝇么?”徐小春摇摇头说:“我看丹姐,你盯着药瓶看了半天,心里好像在想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李丹叹气的说:“我在看药瓶里的那个,滴滴答答往上冒的水泡哇,搜的冒上来,慌慌张张的窜到顶上,也就存活了一秒的时间,就消失了。你说这人生呀,是不是也像药瓶里的水泡这样,为了生存,往高处爬,最后,慌慌张张的活着过完了这一生,消失的无影无踪。”徐小春微笑着听完了李丹这段富有哲理的感叹,心想丹姐还有这样的深奥的思想,真让人惊讶。李丹见徐小春没有唸声,接着说:“我看我的人生就像这个药瓶里的水泡啊,慌慌张张的窜到了人生顶点,然后没了,真是无比的短暂。”徐小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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