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来,树叶打在窗户上,稍作停留,又被肃杀的秋风带走。李丹看在眼里,心里觉得那个树叶就像是自己,弱小到自己不能左右自己脚步,只能被这如同秋风一样的社会,卷到哪里是哪里。想着想着不由的落下泪水。徐小春心情沉重的想着怎么样才能让李丹受伤的腰尽快回复,好释放她现在没有知觉的两腿。
李丹看着低头沉思的徐小春说:“我真想不到哇,想不到他竟然这样对我。”徐小春抬头问:“什么?”李丹擦了擦眼泪说:“想不到撞我的那个人就是我的追求者。”徐小春问:“谁啊,怎么回事?”李丹说:“他叫孔晓光,半年前,跟我在酒吧认识的。”徐小春疑惑的说:“孔晓光?”李丹说:“对,他家开个玩具厂,听说挺有钱的,三十多的人了,还没有搞对象。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了,疯狂的追求,仗着他家里有钱,对我展开金钱攻势,我也被他的攻势弄得招架不住了。”徐小春心想,竟然是他,这个孔晓光,我倒是见过几次,感觉人还是挺稳重老实的,还很孝顺。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徐小春哪里懂得,越是老实人越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这种人平时总是把火气,怨气,压在心里,等着这些东西日积月累,越积越多,直到那个自身承受不下的时候,他们才会像火山爆发一样,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火气,怨气释放出来,到那时候这种老实人,干出来的事情,非常惊人。
徐小春不由得问李丹:“他为什么要置你于死地,有什么冤仇呢?”李丹想了想说:“我哪知道呀,我命真够苦的,跟你那天算八字算的差不多。”徐小春不唸声。李丹接着说:“我家所在的小村就在鸭绿江边上,和朝鲜一江之隔。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我就是三胖王朝的百姓了。可是往往运气就是差那么一点,结果却是天壤之别。”徐小春没有唸声。李丹说:“我从小就没有见有爸爸,六岁的时候,一九九零年四月二号,我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天。”徐小春问:“怎么了?”李丹说:“妈妈出车祸死了,后来,和养父一起生活,这算不算是你那天给我算的两重父母呀?”徐小春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的秋风卷着树叶漫天乱飞,说:“天要冷了,丹姐你要注意天气变化别着凉。”李丹点点头说:“后来我被后母陷害,她往我衣服里放樟木屑,弄得我像是得了麻风病。当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按照村里的习俗,搬出家里,在山上的疯林里搭了个小房,住着等死。养父可怜我,每天都来山上,送吃的,晚上的时候,生怕我被山上的野兽叼去吃了,总是很晚才走,走的时候还要帮我生上火。有的时候,碰上刮风下雨啥的坏天气,他就陪我在山上待一夜。当时我也不懂什么是麻风病,也不知道这病会传染什么的,每次有武爸爸陪我,我才能够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后来武爸爸在我肩膀上纹了个‘張’,告诉我说,这是我亲生爸爸的姓。”徐小春扭过头来,看到李丹扯着衣服,露出肩膀上纹的那个大写的“張”,给自己看,又看到李丹双眼红红,心情很是低落。徐小春说:“别说了,歇会吧。”李丹说:“后来,我被一帮科考队的人救了下来,他们说我不是麻风病。”徐小春说:“这个你和我说过,上次在诊所的时候说的。”李丹说:“是吗?直到有一天,武爸爸给我看了两样东西,一封信和一本《毛主席语录》,信是我亲生父亲写给我妈妈的,语录的第一页,写着亲生父亲的名字。武爸爸告诉我说,亲生父亲是津海市人,具体是津海哪里,也不知道。反正这几年来我从老家来津海工作,除了赚钱外,就是打听亲生父亲的下落,虽然我恨他,但我想知道他是什么人。”
徐小春说:“别说了,会影响心情的。”李丹说:“我这三十来年过得什么都不顺,亲生父亲丢下我,母亲死了,然后我差点被后母害死。现在又差点被撞死。我命真够硬啊。”徐小春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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