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之,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先是与殷九野商量,若真有点什么,他是什么想法。
殷九野说:“当然是成全啊,这还用想?”
温阮问:“你不怕天下人耻笑?”
殷九野环着她的腰,握着她的手,执着朱笔,闲闲地批着奏折:“他们爱笑笑去,母后过得开心要紧,这么多年来她吃尽了苦头,我若是为了怕天下人笑话,就断了她的前路,让她枯守着一个太后的名份一辈子到死,才是真正的可笑。”
“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明的。”
“我别的地方更开明,今晚我们试试?”
温阮不理他的诨话,离了他的胸口出宫,将殷九野的话说给了大姨听。
大姨:“你们真是病得不轻。”
温阮:“我瞧那林公子也病得不轻,相思病。”
“你少跟我说这些鬼话,此事无需商量,你回头跟皇帝说说,给那林恪之安排个什么官职,让他离开京城就是了。”
“我听说他无意仕途。”
“皇帝当初还是阿九的时候,也说无意仕途。”
“情况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就这么定了。”
温阮看着保养得当,年轻美丽的大姨,上前挽着她的胳膊,笑声问:“大姨,你就不想有个人作伴吗?就算你不喜欢这林公子,其他的人呢,你就从未想过自在痛快地活一场吗?”
大姨推开她,认真地说:“便是自在痛快地活一场,也不该罔顾伦常。”
“大姨,虽然你身在宫外,其实,还是住在宫里呢。”
阮清月的面色微变了下。
“大姨,只要不伤天害理,不有害他人,你想怎么过活都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指摘,因为绝大数人都只能活一次,仅仅一次的人生若是荒废了,是再也没有机会重来的。”
“你虽然离了宫中,可是你依旧被宫规禁锢,被身份挟裹,不是脱下华袍,取下凤钗,搬出宫外就自由了,是要你真的放下,不做皇后,不做太后,只做你自己,才是自由。”
“我也不是说那林恪之有多好,你万不能错过,我只是想告诉大姨,世间大好春光,大姨你该尽情享受,看个够。”
阮清月怔怔出神。
温阮的话让她有些心乱,真正活一次?真正的自由?她此生还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资格吗?
“太后”这样尊贵的身份套在她身上,是荣耀,也是枷锁,她的余生不是早就随着先帝入葬了吗?
温阮看了女官一眼,让她陪着大姨。
女官点点头,怜惜地扶着阮清月坐下,半倚在榻上,希望她能想明白,能懂得皇后的用心良苦。
该放下了。
温阮去见了林恪之,不管怎么说,这个人她得把把关。
林恪之行礼见过皇后,起身后站得挺拔,双肩开阔平坦。
温阮揉着怀中的猫儿,静静地看着他,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太对,他身上这股劲儿,不太像这里的人。
她问:“你可知私下见太后,该当何罪?”
“死罪。”
“既然知道,为何还要去见?”
“她很孤独。”
“自以为是。”
“皇后娘娘要治臣下死罪,臣下不敢不认,但臣就是喜欢她,她是不是太后根本不是臣要考虑的问题,臣只在意,她喜不喜欢臣。”
“你喜欢她什么?”
“她射了一箭,射中了我,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故事,里面也有一个人射了一箭,射回了一段欢喜姻缘。”
温阮揉猫儿的手停住,抬眼瞧着林恪之,很小心地问:“还……珠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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