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枯三人地马匹本是都被岳丘带来了宁安,这三匹马却是路上由他人所赠,是帮一位商人杀退了一伙劫道的山贼后,那商人见他们无马可乘,这才把这三匹马儿当做谢礼硬塞给了他们。
凡人的目光叶枯三人又怎回去理会,抬头一望,只见城头上显着“宁安”两个大字,字体遒劲有力,又有神纹烙印其间,流转出一股威严浩大的光彩来。
待得入了城中,才显出这宁静肃穆的城墙背后的繁华来,街巷里多有人手不释卷而行,甚至有人读书读到深处,浑然不知外界事物,屡次与人撞倒一处,那被撞到的人竟也没一个生气的。
上次来宁安时却不见如此浓厚的书生学风,叶枯心里奇怪,一打听才知这是科考在即,天下人不是个个都有仙缘有仙根的,古夏以修士为立国之本,这便绝了许多人习武的道路,凡人武夫修到反骨六品也最多不过一个千夫长,除武便是文,虽说文官比武将矮了数个头不止,但总归还是一条能出人头地,改变命运的路子。
叶枯心中只不以为意,此时的宁安虽然也算是热闹,却还是比不过第一次来时那般热闹。古灵算不得什么传承久远的大势力,但就是这么一个仙门收徒的阵仗都比古夏皇朝举国科举都大了去,文武之别也就可见一斑了。
他还见得有一对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女在一家客栈门口依依惜别,那姑娘的眸子都快滴出水来,嘴里却不说半句相思之语,只让那少年好好考试,祝他金榜题名,衣锦还乡。
“明年此日青云去,却笑人间举子忙。”徐客似是有些感触,低声自语道。
叶枯回头瞥了他一眼,是觉得这两句倒还有些味道,再转身看那一对脉脉含情的小两口时就觉得亲切了许多,屈指一弹,便有一道白之阳气没入了那少年体内,三人也不再多看,只依照岳丘所说的地方去寻他。
一道阳气虽说不能让那少年顿时变得比以往聪明十倍,可却能保他这几日里神思清明,思维流畅,至于到底能做出什么文章来,还得看他自家功底如何。
三人按岳丘所说寻到了城西的一处宅院,这处屋宅却是那夜在曲屏别过苏清清后,岳丘来到宁安城置办下来的,独门独院,不招仆役,平常也没人来,这里就是荒着的,见不到人影。
叶枯也不讲什么礼数,径直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宅邸之内却是井井有条,阔院高屋,草木池塘都被妥帖打理,岳丘应是有事出去了,并不在这里。
深宅大院,虽然与北王府是没法比,但几间供人居住得道空屋厢房还是找的出来,三人各自寻了自己的住处安顿下来,一切等岳丘回来再做打算。
这一路上,叶枯是看马不行,看谛愚和尚叶枯也看走了眼,心想挑个住处该是没什么蹊跷了。
叶枯随意地在宅子中走着,过了两重月门,一间回廊,便见得一条浅浅的绿水溪上有石步数点,溪水为活,倒是给这间庭院添了一抹灵动,溪水另一端是茂林修竹林荫小道,再远处便是一间独院,想来除了岳丘也再无旁人了,就在那里住下岂不正好。
他正要迈步涉水过溪,却见得自己这一端赫然还有另一条道路,这还不算,这一条路上竟有一点人的痕迹,这倒让叶枯有些好奇,当即便折转了步子,沿着这条路走了下去。
岳丘办下的这处宅院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千两万两白银在修士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叶枯又行了一阵,忽然见得前方不远处似有一阵黑影闪过,他心中一动,脚下却是不变,仍旧缓步而行。
又拐过一处,便见到一睹白墙,墙上嵌着几个雕花的孔洞。叶枯走入白墙之后,只见这处屋子大门敞开,屋内是冷锅冷灶,才知道自己是到了厨房来了。
“这人也太心急,门都忘了关。”叶枯看着那敞开的大门,心头觉得有些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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