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常立身高空,以道纹封锁天地,以道印唤来天雷。 雷芒横贯天地,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叶枯注视着那一道如银河般宣泄而下的雷霆,手中掐诀,一柄精致的三寸黑白小剑在他身前浮出,剑芒内敛,似是一片枯叶,飘荡在天地之间。 “去。” 三寸小剑似有灵性,微微颤鸣之后便踪影缥缈,消失不见。 “轰!” 如水雷霆撼七彩,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天地似都失了颜色,只余下一道天柱般倾倒而下的雷霆。 七彩晶金毕竟是后天之物,比不得玄阴这等先天阴极至宝,纵使自身坚硬非常又可得五行三才之妙,但以凌烨然的修为,根本无法发挥出这七彩玲珑塔的玄妙,被四道黑锁牢牢束缚的小塔不停的颤抖,像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孩童,渐渐变得虚幻。 内里,冲刷而下的雷霆震得凌烨然气血翻涌,“哇”地一声又是吐出一口鲜血,一股强大的斥力从塔中涌来,似是要将他排斥出去,心中暗道了声不好,只无奈他重伤在身,灵觉下降,有所察觉时已是来不及催动法诀,驾驭宝塔。 这件宝物本就不是他所有,以他的能力也不能驾驭,这遭将这宝塔借出,只是向族中长辈求教了几个粗浅的法诀,以求在问琴眼前,在诸多同辈眼前涨涨脸面。 七彩玲珑塔上光芒大盛,七色霞光交相辉映,颤动不休,似是在极力挣脱那四道黑锁的束缚,四道雾气凝结而成的锁链,环环相扣,碗口大小的环扣一阵乱颤,哗啦啦响成一片! “啵!” 精致的欲挣脱束缚,所谓攘外安内,似是察觉到了藏身塔中的不速之客,塔身轻震,飞出一道人影。 凌烨然被七彩玲珑塔吐了出来,整个人犹如被一柄重锤砸在了胸口,倒飞了出去,鲜血喷出,凌乱的发丝染上了大片血迹,凝结的血块彼此粘连,镶着金边的锦服也被打的破破烂烂,好不狼狈。 一直在一旁密切关注着战局,伺机而动的齐元锋早已是提剑在手,身形跃动间,直追那断线风筝般坠落的身影而去,眼中杀机毕露,掌中宝剑轻吟,似是为了即将饮下的血而兴奋。 只是,有一把剑,比他更快、更狠。 “哧!” 三寸黑白,无声无息,不带一丝烟火之气,贯穿了凌烨然的喉咙,似是凿出了一口鲜血喷泉,鲜血被黑白剑气的冲势一带,狂飙而出。 一片狼藉的花园中,鸦雀无声,随着凌烨然那死不瞑目的尸首“砰”地一声砸落在地,众人这时才似回过了神来,面露惊恐的有之,故作镇定的有之,难以置信兴儿亦有之。 “凌烨然死了!就这么死了” “齐元锋,陆无常,这两人竟真的敢下杀手,他们难道就不怕凌家报复吗” “报复凌烨然做下那些龌龊事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两个字,又不是你们几个杀得他,你们怕什么” 他们只认为是齐元锋下的杀手,毕竟那贯穿了凌烨然咽喉的乃是一道剑气,在场之人,除了齐元锋之外,谁有如此身手谁又有如此胆量 适时,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的裴坚白,抱剑从空中落下的齐元锋,满身黑煞、邪气凛然的陆无常,三人脸上不约而同的带着一丝疑惑,以他们的眼力,自然看得出那一道似黑似白的剑气并非齐元锋所发,取了凌烨然性命的其实另有其人。 叶枯将那抹笑意在眼底藏了,轻吹了一口气,似是要将那并不存在的鲜血与血腥味都给吹走似的。 在那黑白小剑消失之后,他便退向了人群,现在,与那一袭白衣的裴坚白只隔了十数步之距,他心中明白,自己做的并不隐蔽,至少那藏在暗处,不知为何至今都不肯现身的问琴绝对知道,那一道黑白剑气是出自他叶枯之手。 正当众人的目光被凌烨然的死吸引之时,吐出了凌烨然的七彩玲珑塔,塔身之上有神华涌动,垂下道道迷蒙,一股玄奥的气息弥漫开来,万千道霞光从包裹了小塔的黑雾中穿透而出,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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